月橋躬身說道：“啟稟師祖，那逸晨與我等師兄弟素有不睦，今番下山，一同業走，多有不便。還望師祖明察！”

這一次火德真人的神采更加丟臉，估摸著和刷鍋水也差不了太多。

不消半晌，乾元殿內的弟子都散了，隻剩下火德真人一人。

火德真人又過了約莫一個時候，這才從白玉蓮花座上緩緩走下。火德真人背動手，走向乾元殿的後殿。

逸晨一見，倉猝跪倒，再也不敢說話。

夢晨跪倒在地，叩首不止：“弟子夢晨，有負師尊教誨。我這十幾年，算是白教了。逸晨目無長輩，傲慢高傲，言辭不遜，誇誇其談，這統統都是弟子的錯誤，還望師尊懲罰。”

夢晨哆裡顫抖站起家。

月橋與伯生對望了一眼，師徒二民氣照不宣。

夢晨再次叩首，說道：“如果師尊執意逸晨下山。弟子有個不情之請，甘心陪逸晨一同下山曆練。”

火德真人看了一下蓮花座下的二人，過了好半天，終究歎了一口氣：“都起來吧！”

逸晨向前一步，躬身一禮：“啟稟師祖，弟子不肯下山。弟子隻願此生留在山中，奉侍我師父夢晨一輩子。”

夢晨與逸晨這才站起家。

月橋與伯生的神采均是一變，夢晨與逸晨也是聞言驚詫。

來到後殿，火德真人正要在臥榻之上憩息半晌，冷不丁耳邊傳來一聲陰惻惻的話語：“本日你在乾元殿上，為何要當眾扯謊？”

火德真人頓了一頓：“此次下山，月橋一人未免孤掌難鳴，本座再命逸晨伴同月橋一同下山。”

逸晨的眉毛方纔立起，一見是本身的恩師夢晨，眉毛立即耷拉了下來。

月橋聞言大喜，出列躬身說道：“弟子謹遵師祖法旨！”

火德真人停歇了火氣，淡淡說道：“月橋你此次下山，如果與逸晨能同業，則同業，如果不能同業，分開行事也未為不成。”

火德真人早已將夢晨的神采儘收眼底：“夢晨，你可有話說？”

火德真人彷彿用儘了平生的力量，緩緩說道：“爾等都退下吧！”說罷，閉上了雙睛。

乾元殿統統弟子都朗聲說道：“弟子聆聽教誨！”

伯生輕聲問道：“但不知何時解纜？還請師尊示下。”

火德真人有些活力了，他袍袖一甩，臉上微微升起一團青氣：“混鬨。你已六十多歲的人了，如何說話還跟小孩子一樣。逸晨是你的孩子不假，但莫非不是本座的弟子嗎？我讓他下山曆練，不是讓他白白送命的。更何況，你能庇護他一輩子嗎？逸晨分開了你這個師父，就不能活著間安身了嗎？本座已經說過，逸晨有如許的執念，乃是他的眼界未開。如果他能曉得人間痛苦，百姓安危，斷不會成現在這個模樣。實話對你說，本座曾經遊曆四方，那些四五歲的孤兒，為了一口飽飯，四周乞討，為了儲存，苦苦掙紮。莫非我雲夢山的門人弟子還不如那些流浪的孩子嗎？夢晨，本座再說一遍，此次下山，隻要月橋與逸晨。至於其他弟子，要聽本座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