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笑道:“恰是如此!沈東海一貫見地高人一等,又是一個有利不起早之人,用兵最是飄忽難定,不成捉摸,誰知他也有昏頭的時候。”
天命汗哈哈大笑道:“若無定邊軍,遼陽救兵已是一死一敗,袁應泰那裡另有阿誰膽魄,必定儘撤雄師,於遼陽死守決鬥。能與我大金鐵騎野戰役鋒的兩支明軍,川浙軍戰車儘失,定邊軍器器全無,我還巴不得一戰而定,然後輕取遼陽。”
皇太極說道:“從遼南與八音的血戰中脫身,不吝馬力人力,千裡突襲而來,冇有逆轉大局的進犯目標,僅僅為體味救一支明軍,卻將本身和定邊軍墮入了危急,難道不智?”
皇太極笑道:“除非沈重不要遼陽,不然以我軍的速率,半路便可追及滅之。”
莽古爾泰說道:“但是有了瀋陽的經驗,袁應泰七萬雄師死守城池,這遼陽怕是難下。如果強攻,大金懦夫的傷亡就難以節製。”
皇太極笑道:“沈重手腕了得,定邊軍亦是強軍,可惜光芒萬丈,難掩其頹廢之勢。”
因而,兩千豪傑豪氣頓消,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逃之夭夭。建州軍跑得斷交,定邊軍逃得更是乾脆,兩支天下強軍皆顧不得對方,恨不得肋插雙翅,立即逃遁千裡。唯有皇太極的目光,透過滿盈的硝煙,超出澎湃的渾河,迷惑地看著定邊軍狼狽的模樣,如有所思。
代善點頭道:“千裡而來,趁虛而入,焚燬了半個城池,挽救了瀋陽五萬俘虜,卻未收編死守,反而棄之如履,其企圖天然就是那支明國鐵軍。”
大金守勢複興的同時,沈重疲兵一起奔馳,終究趕至瀋陽南二十裡的調集地,卻見李晟部正殺氣騰騰,麾下火器死死瞄著束手待斃、義憤填膺的川浙雄師。
天命汗說完,大金群雄不由轟然大笑,一洗敗北的頹勢,戰心再生。
皇太極笑道:“袁應泰與沈重必定不彙合作,二哥不必擔憂。”
渾河不再殘虐,收斂了猖獗,浸濕了廣袤的平原大地後,又回到了河道,向西南緩緩流去。
天命汗終究醒來,推開焦心的大臣和兒子,冷然看著數萬倉促的八旗後輩,又昂首眺望定邊軍消逝的方向,恨恨地唸叨:“好一個沈東海,好一個定邊軍,可惜了我的阿拜、額亦都,另有我的八音!”
皇太極笑道:“先說八音,請父汗放心就是。父汗和吾等素知八音的本領,遼南就算受挫,也不成能全軍淹冇,我料定八音和鑲黃旗主力仍在,隻是尚不知其詳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