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苦笑道:“深不成測,既喜且畏,吾亦不知矣。”
袁可立笑道“思守說話老是支支吾吾,這些老夫當然曉得,沈東海那小子鬼靈鬼精,如何會重蹈我疇前的經驗。即便他避開了交趾險地,但是兩萬人也征服不了交趾,哪怕借勢莫氏也一樣。”
南居益苦笑道:“定邊軍操縱莫氏鄭氏內戰,趁機在升龍府南麵的奉化登岸,然後…然後…”
袁可立笑道:“沈小子在鐵山批示上鬆了口,老夫對孫稚繩好歹有了交代,現在又無職一身輕,天然要看看南思受堂堂封疆大吏,因何被那惡棍小子三言兩語,便甘心昂首為其馳驅。”
南居益笑道:“定邊軍倒是和沈東海一個德行,防備森嚴滴水不漏,這麼遠就佈下了防備。若非我們吊掛了朝廷的日月旗,想來必是先開炮後奪船,底子不給我們抵擋逃竄的機遇。”
袁可立迷惑道:“那又如何?”
南居益笑道:“禮卿到底說了實話,找東海問罪亂我道統是假。不放心定邊軍交戰交趾纔是真吧。看來老夫是白搭唇舌煽動禮卿,你早就對東海那一套混賬談吐認同了。”
袁可立點點頭,點頭歎道:“這便是變向收取商稅,也就是沈東海和定邊軍,你我卻難以做到。如果你我主張,恐怕不等天子降罪,光是彈劾的奏疏便能淹了內閣。但是沈東海不要爵位官職,領著定邊軍下海為盜,一副殺人要命、斷人財路的嘴臉,這些朱門奸商反而冇了主張。”
南居益苦笑道:“不瞞禮卿。老夫的確信了。此子固然年幼,並且越來越混賬,可若放下偏執細思其行,便知此子見地高絕。手腕高超,實乃多智如妖的天賦。老夫憶古思今,千年之下,竟不知孰能夠比肩?”
南居益低頭忸捏道:“交趾除了山地叢林,便是本地平原,兩端寬廣中間狹長,如同一個挑著雜物的扁擔,也是交趾人餬口耕作之堆積地。”
南居益咬牙說道:“然後摧毀了全部中心平原的村莊和良田,劫奪了能拿走的全數糧食,最後焚燬了交趾人的全數存糧。”
南居益搖點頭,對袁可立歎道:“三千料十一艘。兩千料七十艘,從威海衛搬家至台灣的船廠正在籌辦,他們打算起碼還要打造三十艘。”
南居益叮嚀麾下對付即將登船的定邊軍,然後轉頭對袁可立笑道:“你既然不喜,何必非要刻苦享福來交趾見他,還逼著老夫放下政務陪你?如果遲誤了福建的公事,就請禮卿上疏天子替老夫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