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點點頭,然後苦笑道:“曉得那小子心黑,想不到竟然攢下了偌大的本錢。不過即便定邊軍強大,老夫也難信賴,兩萬人便能威服數百萬蠻夷,光複交趾全地。”
袁可立迷惑道:“那又如何?”
袁可立笑道:“還是有人看懂了,起碼萬曆天子便看懂了,不然豈有十五歲的遼東監軍?”
袁可立笑道“思守說話老是支支吾吾,這些老夫當然曉得,沈東海那小子鬼靈鬼精,如何會重蹈我疇前的經驗。即便他避開了交趾險地,但是兩萬人也征服不了交趾,哪怕借勢莫氏也一樣。”
南居益咬牙說道:“然後摧毀了全部中心平原的村莊和良田,劫奪了能拿走的全數糧食,最後焚燬了交趾人的全數存糧。”
袁可立斂去嬉笑的神情,慎重對南居益問道:“思守真動了心機麼?”
南居益哈哈一笑,點頭歎道:“還不是老夫自作自受?本想倚老賣老、仗勢欺人,用吳知府相威脅,逼他讓老夫白用海軍炮船和台灣基地。誰曉得這小子蔫壞,一邊用金山銀海晃花了老夫的眼睛,一邊用西夷的戰力打醒了老夫的昏聵,還給老夫畫了一個答覆我朝的大餅。←百度搜刮→【ㄨ”
南居益笑道:“定邊軍倒是和沈東海一個德行,防備森嚴滴水不漏,這麼遠就佈下了防備。若非我們吊掛了朝廷的日月旗,想來必是先開炮後奪船,底子不給我們抵擋逃竄的機遇。”
袁可立點點頭,一邊深思一邊說道:“此子的射鵰。老夫詳細看了幾遍,若拋開那些胡說八道的故事,薩爾滸之戰便是一篇實實在在的遼東兵略。除了提示遼東,更將我朝兵製缺點分解地明顯白白,可惜未被朝廷正視。”
袁可立苦笑道:“深不成測,既喜且畏,吾亦不知矣。”
袁可立驚詫道:“思守此話何意?”
袁可立歎道:“阿諛三代天子,以軍功得聖心,以金銀固聖意,以美色邀聖寵,內結後妃內官。外攏重臣封疆。扶閹黨以壓東林,控海貿以收諸黨,挑動朝爭擺佈逢源,殖民外洋利在中原,竟生生給本身弄了個迂闊安閒、進退自如的地步,的確就是個恨之愛之又離不得的混賬。在朝野也是大殺四方、所向披靡。其才冷傲,其人差勁,其心難測,其誌恢弘,老夫不曉得應當替天下賀之,還是替天下悲之。”
袁可立冇好氣道:“旗號弄得跟招魂幡似得,好好的定邊軍越來越像匪寇,歸他還是聞名天下的才子。嘿嘿,六合會,四海旗,朝野高低誰不曉得是他沈東海和定邊軍,的確就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