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戶,這呢,小的剛纔摔了一跤,嘴裡都是泥水,說不的話。”
湯當代抬頭看看天,轉頭對莽古爾泰說道:“老五,怕是要下大雨,不如先歇息避雨,再行趕路如何?”
十天,黑山白水在抽泣,風景娟秀的山川在哀嚎,千裡地盤上空,儘是滾滾濃煙和如雪花般飄零的灰燼,彷彿人間季世。
沈重對勁地起家,一邊登陸穿衣,一邊說道:“這回辦得不錯,號令全軍清算歇息,坐等水漫堤壩,就放水逃遁。”
“那倒是,哎,咱是不是這就回遼陽啊,出來水火都玩過了,婦孺老幼也宰殺了些,卻不痛快,就是小瓦子溝那一仗算是過了點癮,咱歸去咋吹牛啊。”
小瓦子溝全殲景顧勒一千精騎以後,沈重揮師向北,一起上縱橫馳騁,為惡作孽,將數百裡人間六合化作天國墳場。
八音聽了眺望著西南邊向,想著揮軍北上的四哥和五哥,渾身一冷,有力跌坐於地,被視為不讓男兒、武勇善戰的八音格格,竟是放聲大哭。
王福領命,士卒撲滅長長的引線,連滾帶爬的跑返來上了馬,沈重竟是看都不看,命令就走。剛跑出五百步開外,就聞聲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回身隻見白浪滔天、澎湃彭湃,順著陣勢向南撲去,浩浩大蕩的渾河江水,無可反對,一瀉千裡。
雄師越衝越遠,大水逐步收斂了猙獰麵孔,將身子在平原丘陵中化為一片一人深的汪洋大河,載著無數死人和半死人,向故鄉赫圖阿拉而去。黑幕之下,電閃雷鳴,暴雨不歇,哭嚎一片。
吳天武一邊開路,一邊大喝:“各乘報數,不得少了一名兄弟!”
莽古爾泰奸笑道:“可算露了行跡,等著苦求哀嚎吧,四哥,未知他們在渾河哪邊,不如你我分兵包抄,將他們一網打儘如何。”
吳天武笑道:“好,滿是好樣的,前麵第一乘,用傘護住火把,千萬彆滅了,給全衝弟兄指路。各個乘的百戶,隨時給弟兄們點數,千萬彆丟下一個。第四乘,號召左後右的友軍跟上,千萬彆失了聯絡,都給老子精力點,聽到冇有?”
“都是監軍大人瞎折騰,我那羊腿方纔咬了一口,真是不甘心啊。”
莽古爾泰奸笑道:“就是走了草原,萬裡之處所向不辨,又冇有領導,再說另有喀爾喀部攔著,也是死路,就是費點力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