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笑道:“魏公夙來睿智,何此時反而固執?魏公掌司禮監,又兼東廠事。代天拷問百官功過,為民體查委曲不平,難道名正言順乎?隻需按製查詢,公道嚴明,不構不陷,不定其罪,許其自辯,唯公是論。無過者讚譽嘉獎,有罪者托付有司,如此公忠體國。又何必害怕人言?”
顧秉謙深吸了口氣,拱手對魏忠賢低聲呼道:“魏公,請恕下官無禮,未知此書來自那邊?”
魏忠賢笑道:“益庵,且暫避於屏風以後,我們聽聽威海伯意欲何為?”(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瀏覽,更優良的瀏覽體驗。
顧秉謙看得極其當真,先是惶恐變色,繼而大汗淋漓,然後抬頭沉思,不時拍案叫絕,最後坐不能安,起家一邊看書一邊踱步,竟將堂堂掌詹事府事的禮部尚書風采,以及平素對魏忠賢的謙虛姿勢,忘了個乾清乾淨。
魏忠賢倒是氣定神閒,瞭解之餘也不見怪,不時望著團團亂轉的顧秉謙,收回會心一笑。
門外一個公鴨嗓子揚聲回道:“啟稟寄父,威海伯麾下劉二杆求見?”
魏忠賢皺眉道:“可此書皆是傳聞。看上去罪孽斑斑,列舉甚為詳確,卻並無真憑實據。若用來構陷二三人倒是好用,但是對於龐大的東林黨,咱家倒是下不了決計。唯恐以不實誣告為人所趁,屆時捅了馬蜂窩,乃至朝野犬吠,則將來不好結束。”
書房內唯有二人,非常溫馨。除了魏忠賢偶爾喝茶放盞的聲音,就是顧秉謙連連翻動冊頁的響聲。
魏忠賢哈哈大笑,珍惜地拾起書冊,保重地支出懷中,眼裡已是神采飛揚,霸氣實足。指著顧秉謙方要說話,卻見有人拍門,便低聲喝問:“是誰,何事?”
顧秉謙歎道:“魏公。此以是下官言必除此人也!觀此書,東林皆罪人,觀此人,天下皆罪人,人之罪不在本身,皆在此人一念之間。”
魏忠賢想起沈重笑裡藏刀,語帶威脅的嘴臉就不由一陣惡感。頓時微怒道:“此時不必提他,你隻說此書可有大用?”
顧秉謙見魏忠賢不喜,便不敢再多問,當即果斷答道:“魏公若用此書,則東林休矣!”
魏忠賢笑道:“有這麼大的能力麼?”
魏忠賢苦笑道:“咱家又何嘗不知,隻是力不從心罷了。想當初咱家也動過他的腦筋,可此人當即斷交反擊,反讓咱家輸了一招。咱家而後一向心有不甘,始終耿耿於懷,企圖待機而發。可現在瞧了東林惹怒此人的結果。咱家反而心不足悸,不敢等閒再算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