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笑道：“我不就活得很好麼，不但離開了苦海，還來了定邊軍，這天下第一勁旅，從大帥到士卒，又有哪一個看輕過我？便是北京、南京的官員大臣，文人士子，也曾死乞白賴地追著。許以萬金求我為妾。”

看著風采奪目、傲氣沖天的素娥，玉蘭內心儘是佩服和依靠，聽完素娥的豪言壯語，便鎮靜問道：“姊姊，俺們都是亂民，要被髮配外洋的，官府會讓俺們過上好日子嗎？”

那女人倒在素娥懷中，嚎啕大哭道：“俺冇出錯，俺不想死，可如何活啊，俺如何活啊！”

吳天武吼怒道：“那遼南呢，是大人領著老子定計，又連番管束誘敵，才讓你小子滅了一萬五千蒙騎！冇有老子，你也就是個屁，裝甚麼名將。”

有了素娥的打底，玉蘭更不怕吳天武，便揚聲笑道：“素娥姊姊說過，定邊軍交戰遼東，百戰百勝！”

營地的篝火四周燃起，本日勉強還算復甦的吳天武、李晟、鐵毅、唐黑子。另有千餘定邊軍豪勇，正趾高氣揚、牛氣沖天的四周誇耀著定邊軍。

“爺爺們，老子不利，攤上個不知所謂的大人。讓你們騎在老子頭上拉屎，當了老子的便宜爺爺也就罷了，但是竟然不曉得定邊軍，這另有冇有天理？”

…………

男人們轟然大笑，女人們吃吃偷笑。孩子們活蹦亂跳，紛繁看著一個個定邊軍小醜，喝得半醉睜沉迷離的雙眼，在篝火旁流著哈喇子臭顯擺。

“對峙八音，爭鋒遼西，於渾河全殲格圖肯呢？”

吳天武、李晟異口同聲喝道：“放屁！”

“我家貧寒，獨一的幾畝地盤，也寄在鄉裡李舉人的名下。糧食未曾少繳，隻是為了逼開能讓人脫層皮的徭役。我爹孃大哥力弱，上麵另有三個弟弟，實在活不下去，便將我賣給了青樓。”

鐵毅起家喝道：“你們才放屁，領著六萬韃子在遼瀋繞圈，莫非不是老子嗎？”

玉蘭噗嗤一笑，想不到哥哥也對沈東海傾慕，隻是這沈東海過分奧秘，在素娥嘴裡是驚才絕豔護犢子的豪傑，在定邊軍眼裡是既無恥又暴虐的妖怪，那真正的沈東海到底是個甚麼模樣？

一個女子俄然起家，滿懷希冀地對素娥問道：“素娥姊姊，俺們也能和你普通，好好活下去嗎？俺不想死，但是俺更不想這般不死不活地苦熬。”

“那陪著天子禍禍京師呢？”

吳天武、李晟又是同聲高喝：“老子也在！”

齊大彪家的也鎮靜道：“可不，聽大彪返來講，那唐將軍一刀便斬了範家的好人，還派人屠滅了範家，更要砸了鄆城縣衙，為幾位妹子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