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轉頭向崔文升問道：“太子可在？”

萬曆命朱常洛起家，又拉住他，說道：“遼東關頭，一是賦稅，二是督臣。滿朝文武，除了熊廷弼，無人能出其右，萬勿罷之。你若即位，東林保你十餘年，不成冷了臣子心，可酌情汲引犒賞。但千萬不成全部簡拔於內閣六部，當使諸黨均衡，方可把持不足。你性子綿和，還不如朕，非是複興明君，既不能把持權益，就以權益為骨，讓諸黨大臣自去爭之，好從中漁利吧。”

萬曆歎道：“你啊，不為本身，也不為福王著想麼？罷了，還是朕來為你母子籌劃吧。”

萬曆苦笑道：“你就是個傻女人，心高氣傲，素不讓人，刀子嘴，豆腐心，這脾氣如果不改，今後有你虧損的時候，隻是朕護不得你了。”

萬曆俄然狠惡咳嗽，鄭貴妃趕緊上前替他揉胸捶背，萬曆怠倦地揮手製止，讓身邊的女官進了一碗蔘湯，氣色竟然垂垂好了起來。

萬曆點點頭，揮手讓鄭貴妃躲避，崔文升便出彆傳旨。

萬曆俄然一笑，說道：“另有一個沈重，實是朕的欣喜。朕派人細查此人平生，驚才絕豔，不成限量。知國度利弊而通兵事，縱情於山川又心憂國事民生，無慾無爭又行事狠辣無所顧忌，慷慨赴難又趨利避凶，得民望善把持民意而無文人根底，重情重義卻冷心冷腸，可為君子，也是小人。你既也看重，他又和朱由校惺惺相惜，幼年有為，可為天子刃，壓朝臣而威蠻夷，平內鬨而建國土，聚財產而革利弊，當愛之惜之用之困之，實在是最好的天子近臣、重臣。”

萬曆拉住朱常洛的手道：“受張先生苦心教誨，朕不是儘情胡來的性子。朕不喜王皇後，獨寵鄭貴妃，卻冇有廢後；朕和母後置氣，臨幸了你母妃，不肯意認賬，最後還是升賞了她；朕不喜好你，欲廢長立幼，立福王繼位，和群臣爭了幾十年，卻連本身內心的關都過不去，最後還是早早立你為太子；朕和大臣負氣幾十年，卻不敢忽視朝政，不管是施助哀鴻、補葺水利、國事民生特彆是邊關兵事，朕皆不敢放鬆。”

萬曆無法地看著不幸兮兮的鄭貴妃，歎道：“朕要去見母後了，你可如何辦呢？”

萬曆吃力地一笑，用最後的力量艱钜說道：“吾兒可為堯舜。”

朱常洛紅著眼睛，拉著朱由校倉猝出去，瞥見萬曆急走兩步，上前跪倒，哽咽道：“父皇可感覺好些，兒臣與朱由校給父皇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