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經見此人有力,並且語出不遜、汙言穢語,剛要發痛斥責,便聞聲身後傳來父親哈哈大笑聲:“老夫當是誰,本來是袁禮卿和沈東海。臭小子,如果對老夫不忿,自可尋老夫報仇,難為老夫的孫輩,算甚麼本領?”
沈重壞笑道:“東林中人,善戰朝堂者多不堪數,若說曉得國事、曉得兵略,卻唯有南思守和袁禮卿二人,當然另有這個老奸大奸的首輔,連孫稚繩都排不上。”
袁可立苦笑道:“多謝東海讚譽。”
沈重笑道:“內閣雖是中樞,閣老但是宰相?何謂閹黨,何謂東林,閣老練底是哪一派?”
葉成經趕緊後退,整衣躬身見禮,揚聲說道:“禮卿先生,請受長輩一拜!”
鐵流滾滾,如江河彭湃,一至村口便散成幾股激流,一邊擺佈繞行包抄,一邊直入後葉村。中軍一入村中,便當即分紅十幾支,或是節製出入,或是占有路口,或是隔斷通道,最後兩支鐵騎更是奔至近前。飛揚放肆地將堂堂閣老寓所,圍了個水泄不通。未等後葉村反應過來,葉家人還不及上前查問,幾十豪勇便居中保護著兩人。來到了葉向高的家門。
兩人翻身上馬,儒雅老者苦笑低罵,奪目青年趾高氣揚,在幾百雙氣憤、惶恐的目光下,昂但是近。嚇得世人慾退無路、擁堵混亂。
葉向高本籍後葉村,後舉家遷往縣城,當葉向高二次辭相後,因愛村落渾厚,並對峙葉落歸根,便又回到了後葉村安度暮年。自去官歸隱後,葉向高便悠悠度日,時而在福廬山“石隱山房”避世,時而在後葉村與家人共享嫡親。
沈重鄙夷地瞧著袁可立,俄然嘲笑道:“禮卿先生,您和南思守裝神弄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保守壓抑,一個開通暗助,一肚子詭計狡計,滿腸子算戰略劃,到底還要裝到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