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溫和的陽光灑下,潮濕的海風緩緩吹拂,鐵山仍在甜睡當中,一片平和安寧的氛圍。
沈重狗腿子普通,領著陳策、童仲揆等川浙將領,步入校場中間,坐在富麗的大圓桌上。朝鮮侍女諳練地奉上熱乎乎的米粥,冒著白氣酥軟的饅頭,剝好的白嫩嫩雞子,便流水般退去。
當朝陽變成驕陽,鐵山城內的宅門前後翻開,三三兩兩的川浙男兒和定邊軍馬隊,紛繁打著哈嗬欠著懶腰走出了大門。告彆了遼東千裡的烽煙,雄城鐵山虎踞龍盤,一夜的歌舞,一夜的美食,一夜的烈酒,一夜的吹牛,一夜的放心就寢,如同餬口在夢中。
王福麾下定邊軍,指引著萬餘豪傑,穿過潔淨的街巷,超出寬廣的街道,走入芳香的校場,坐在乾淨的桌案旁,看著豐厚的早餐,口水橫流。
童仲揆哈哈一笑,嘻嘻笑道:“正該如此,你我都是那小子的爺爺輩,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都多,過的橋比他走得路還遠,此次暗溝裡翻船,上了這小子的惡當,豈有不趁機發作一番的事理。我們就吃著沈小子的糧,花招沈小子的餉,用著沈小子的武備,還得老氣橫秋經驗這小子一番纔是。”
沈重一笑道:“這個能夠有。”
鐵山外的港口,百餘條戰船連續拋錨,一箱箱物質被卸下,再一車車運往鐵山城內,分類進入堆棧停止清算。馬成、蔣海山、田大壯、薑大丹、王福聚在一處,相互捶打,相互嬉鬨,等著放心熟睡的沈大人,定邊軍同袍,另有百戰餘生的川浙豪傑。
沈重嘻嘻一笑,指著吳天武對陳策說道:“小子也有同感,都是吳天武出的主張,哼,吳天武,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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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剛要開口,陳策、童仲揆便給了他一個白眼,自行端起木碗,將一大口飄香的米粥吞下,然後自顧自舉筷夾起鹹菜,就著白白的大饅頭大吃,將心虛的沈重冷在一邊。
陳策瞪著滿不在乎的沈重,嘲笑道:“激將法老夫冇定見,隻是一想起你領著大夥向南而跪,慷慨激昂向天子、祖宗立下血誓時的模樣,老夫就一肚子惡氣。”
陳策半個身子浮在水麵上,對沈重冷聲道:“大義激吾誌,雄城安吾心,酒食足吾力,美人勾吾欲,想來到了須彌島,就是金銀平吾意了吧?
眾將無法看著陳策,陳策對沈重怒道:“你這奸猾小子,到底要弄甚麼鬼?”
沈重笑道:“定邊軍和川浙男兒,都是存亡相依、肯以命換命的友情,我不過些許欺矇,使了幾招激將法,老將軍何必矯情。昨夜您黑著老臉,喝了一斤烈酒,吃了二十多隻海蝦,兩支羊腿,一盆子海鮮,最後還和人家朝鮮美女玩了三把猜拳。明顯是內心高興,神采卻故作不滿,小子火眼金睛,您老騙不太小子。甚麼時候你老心口如一,甚麼時候小子就坦誠相見,不再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