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苦笑道：“老夫早就說過，你卻不信，不但責我甚急，並且包庇過火。”

葉向高氣道：“那你跑來見老夫何為，的確是華侈老夫的豪情和口水？”

沈重說罷，瞅著葉向高和袁可立對勁笑道：“我的佈局很簡樸，這便是我的力量，從與不從，不在他們，而在吾心。”

沈重端起茶碗，抬頭一飲而儘，然後起家笑道：“能與閣老一吐親信，實是暢快。閣老不以虛言哄我，東海豈能大話相欺？便實話奉告閣老，我此次再赴中原，的確不是和魏忠賢攤牌的，而是欲與遼東、江南、兩廣、福建攤牌。”

沈重壞笑道：“當然是做給魏忠賢他們看，讓他們曲解我與閣老聯手，籌辦大肆反攻再戰朝堂。”

說罷，沈重迎著葉向高的目光笑道：“按理，閣老算計我和定邊軍，我當一怒反擊，但是念在閣老一腔抱負上，害過我也幫過我，便就此作罷。至於此次赴中原，為何領著五萬蠻夷，便是奉告全部南邊，南洋已經畏服，儘可放心殖民，南洋儘在我手，想要贏利唯有低頭。我不發話，上至天子，下至百官，誰敢保障他們出海？與其智計無雙，與其佈局高深，還不如衡量衡量我麾下的定邊軍，和掌控千百萬蠻夷的力量。”

袁可立苦笑道：“依閣老所言。首輔的確就是個坑，誰入誰死啊。阿諛天子者，司禮監與百官絕之，勾連內官者，天子百官絕之，擁戴百官者，天子內官絕之，如此體製之下，誰肯為國事經心？”

葉向高苦笑道：“嘉靖年間，國事頹廢，民生困苦，北有蒙元，南有倭寇。高低皆知田賦不敷，便一齊鞭策貿易昌隆，成果江南工坊如雨，南邊海商流行，但是官商勾搭，勳貴把持，竟然不能為國收取稅賦，將這兩京一十三省的窘境，還壓在了農夫身上。”

葉向高驚詫道：“甚麼意義？”

袁可立苦笑道：“東江軍之苦，老夫也有任務。”

沈重冇好氣道：“誰讓禮卿先生跟我演戲。”

沈重笑道：“天子在，我不能對魏忠賢脫手，魏忠賢天然也明白，他也不能朝我動手，誰先脫手誰先不利。魏忠賢奪了我的市舶司，我不但冇反擊，還揮師入京拍天子馬屁，魏忠賢除了苦忍，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