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點頭說道：“比如說遼東，如果當初量力而行，守而後戰，循循漸進，也不至如此局麵。”

沈重聞聽，當即躬身下拜，口中連連獎飾道：“陛下聖明，臣敬佩不已，那就請陛下早下聖旨，為國斂財。”

沈重怒道：“陛下，臣三日而醒吾身，自發品德差勁，品性不端，現在與陛下縱談，感覺本身尚另有救。”

沈重瞥了一眼朱由檢。嘻嘻笑道：“殿下賢明，比臣強百倍。隻是臣性子疏懶，但求為天子國度略儘綿力，為萬世承平稍有補充。隻喜劍走偏鋒，不肯逆流而上，此心無憾便可。至於我死以後，哪管他大水滔天。”

沈重嘻嘻笑道：“殿下，品德是個甚麼東西？”

朱由校毫不忸捏，大聲嗬叱：“這可要說清楚，當時說得乃是五六百萬兩，現在朕明白了海上巨利，以是就不是五百萬兩，而是六百萬兩，一年！”

沈重介麵笑道：“然後諸大學士輪番覲見，百官洶洶上疏切諫，言官禦史漫罵於朝，文人士子午門扣闕，天下攘攘齊稱昏君。陛下要麼學萬曆天子閉門思過，要麼乾脆下個罪己詔低頭了事。當然，如果陛下王霸之氣實足，有太祖高天子和成祖爺的乾脆利落，與群臣橫眉冷對一步不讓，然後揮刀謔謔，殺他小我頭滾滾，天然也能如陛下之願。”

朱由檢發笑道：“東海如此弘願。竟不肯功成名就，燦爛古今麼？”

朱由檢卻點頭說道：“豈能以偏概全。機會稍縱即逝，自前人亡政失，天子當剛毅判定，趁大有為時一舉而定，豈能夠緩濟急，等候先人？”

朱由檢點頭道：“即便如此，比擬我大明億萬百姓，也不過些許之人。”

沈重嘲笑道：“品德既非天生，亦非神授，始於無私，便是人創，何談仁善，何談精確。”

朱由校低頭算了算，不由勃然大怒，對沈重喝道：“彼其娘之，當朕是冤大頭麼！沈重，朕許你建遠洋艦隊，金子銀子朕要，寶石香料朕也要，阿誰甚麼美洲非洲的，誰敢搶就乾誰，這圖上的處所滿是朕的！”

沈重對朱由校無窮感慨道：“天子到底是天子，王霸之氣，非臣所及也。臣一貫膽小妄為，驅海軍劫奪東海，尚不敢明張目膽以定邊軍為之，隻敢詐稱海匪偷偷摸摸，為朝臣彈劾時，也唯有厚著臉皮死不認賬。想不到陛下竟敢公開規複萬曆舊事，堂堂正正收取賦稅，吾皇聖明，有太祖之英烈，有成祖之英姿，臣當為大明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