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苦笑道：“陛下，您當真是仁愛天下，不貪得無厭啊。不過臣有一問，臣給您億萬白銀，將大明的糧食、煤鐵、絲綢棉布儘皆買走，您乾不乾？”

朱由校點頭說道：“比如說遼東，如果當初量力而行，守而後戰，循循漸進，也不至如此局麵。”

沈重對朱由校無窮感慨道：“天子到底是天子，王霸之氣，非臣所及也。臣一貫膽小妄為，驅海軍劫奪東海，尚不敢明張目膽以定邊軍為之，隻敢詐稱海匪偷偷摸摸，為朝臣彈劾時，也唯有厚著臉皮死不認賬。想不到陛下竟敢公開規複萬曆舊事，堂堂正正收取賦稅，吾皇聖明，有太祖之英烈，有成祖之英姿，臣當為大明賀！”

沈重嘲笑道：“品德既非天生，亦非神授，始於無私，便是人創，何談仁善，何談精確。”

沈重嘻嘻笑道：“殿下，品德是個甚麼東西？”

見三人點頭同意，沈重笑道：“我中原之品德，乃為保護我中原百姓之需求，自當身材力行，敬之尊之，不成擺盪。可那外洋之民，西洋諸國，但是我中原之民麼，我和他們又何必談甚麼品德？”

沈重雙目一閃，吃驚問道：“想不到陛下竟彆有機抒，臣佩服萬分，還請陛下指教。”

沈重怒道：“陛下，臣三日而醒吾身，自發品德差勁，品性不端，現在與陛下縱談，感覺本身尚另有救。”

沈重笑道：“隻要方向精確，何必非要在有生之年建功。上為天子國度，下為百姓百姓，我開了一道通達四海、殖民域外的口兒，至於何時克儘全功，又關我甚麼事情。最起碼，當個四海悍賊。劫奪大洋，阿諛天子，反哺朝廷，還是能做到的。”

瞧著沈重無恥煽動，而皇兄又窮凶極惡，朱由檢不由點頭，對沈重歎道：“又是喊打，又是喊殺，不但劫奪四海，剝削藩國，還要搶占蠻荒，網羅天下。東海，如此霸道殘暴，此非上國之儀，分歧品德之邦啊。”

沈重點頭歎道：“始天子築長城、修馳道、興靈渠、拓國土，漢武帝驅匈奴、征西域、築雄城、封狼居胥，隋煬帝征高麗，修運河。都洛陽、巡張掖。此三帝哪一個不是千古明君，那一項行動不是利國利民，唯惜欲建功於一代，而耗儘民力，乃至留殘暴於史冊，留罵名於千古。臣願陛下思之慎之，凡事當量力而為，隻要方向精確，安閒施政便可，須知慢隻是是小過。快則是大罪也！”

朱由檢冷聲問道：“東海又要曲解不成？”

沈重瞥了一眼朱由檢。嘻嘻笑道：“殿下賢明，比臣強百倍。隻是臣性子疏懶，但求為天子國度略儘綿力，為萬世承平稍有補充。隻喜劍走偏鋒，不肯逆流而上，此心無憾便可。至於我死以後，哪管他大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