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紀、鄒元標、周應秋也思及到嚴峻的結果,不由神情凝重。而東林黨人,從內閣以下,都不由神采灰敗,恨恨地瞪著沈重,若不是這個小人強軍在手,說不定就要一鬨而上,先咬死這個奸佞再說。
朱由校不等蘭婷叨教,冷哼一聲負手前行,領著無地自容的眾臣走向遼西大地,一時候氛圍沉重、沉寂無聲。蘭婷偷偷瞥了一眼沈重,見沈重點頭淺笑,便持續細語輕聲,接著講起了遼西會戰。
練習有素的蘭婷沉默無聲,任由世人寂然肅立,唯有多少春夏之風,穿過門庭緩緩而來,那低低的吼怒似在哭泣,訴說著遼東的磨難。
瞅著火線快步緩行,支棱著耳朵偷聽。還不時渾身顫栗的天子,葉向高歎了口氣,揚聲說道:“威海伯,朝政煩雜,天子卻領百官於此。乃專為遼東兵事而來。伯爺如不足興,自可另尋時候回嘴,此時還是領著我們看看你那遼東吧。”
看著天子和諸臣唏噓,蘭婷接著說道:“威海伯感其忠義,也為祭奠數十萬罹難的遼東百姓,便又略加點竄,特地吊掛於此,便是問一問我大明的才俊棟梁,孰能無愧安撫逝去的英魂,直麵百萬遼東生民。上聯是,此園雖小卻有三千裡江山不再,下聯是,遼東雖大再非一百萬黎庶可依,橫批乃是,王師安在?”
蘭婷指著赫圖阿拉寂然道:“剛纔奴婢先容了遼東全景,另有各處的山川地理,以及自蒙元以來的遼東變遷,上麵便細說遼東會戰!”
沈重笑道:“周大人高超,不愧為大理寺卿。無憑無據可理直氣壯,索要證據反而是強詞奪理!若天下官員皆學大人問案,想來我大明再無冤案!”
沈重笑道:“賢人的受權書!如何,冇有?那你憑甚麼代賢人發言?”
朝中百官愕但是視,朱由校哈哈大笑,魏忠賢笑裡藏刀,而威海伯沈重,傲但是立,冷然看著忿忿不平的諸臣,一副有本領咬我的放肆神情。
鄒元標怒道:“沈東海,老夫以事論事,何曾構陷?”
聞聲朱由校叫起。也不遲疑怯懦,挺身而起,對世人笑道:“奴婢蘭婷,乃是皇爺和諸位大人的導遊。請恕奴婢猖獗,大膽一訴遼東。”
沈重嘿嘿嘲笑腹誹,老子反麵你們吵,老子反麵你們爭,老子就拿實在打你們的臉。明天是劈麵扇你們的耳光,從明天開端老子就煽動民意,攜萬民之怒,堂而皇之地扇你們耳光,你們又能把老子如何樣。
見朱由校點頭,蘭婷便頭前帶路,一邊指導地形,一邊細數汗青,領著世人出山海關,過遼西走廊,經廣寧右屯向東,下遼南,走遼右,觀朝鮮,看鐵山,上遼瀋,入建州,最後停在了赫圖阿拉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