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士哈哈笑道:“天命汗蓋世豪傑,一統女真,稱汗建州,克撫順,戰薩爾滸,下遼瀋,橫行天下,所向無敵。今大汗親率十萬鐵騎西征,廣寧朝夕可破,山海關須彌不存,兵鋒所至,豈有完卵?我大汗珍惜豪傑,素聞羅一貫乃是豪傑,速降,當共繁華,不降,化為灰塵!生與死,存於滅,將軍可一言擇之!”
那死士無法,拔馬歸去,對李永芳反覆,李永芳長歎一聲,回到代善身邊,苦笑著搖點頭。
堡門開合,輕騎向西遠遁,羅一貫看著麾下傲然高喝:“廣寧危急,遼西危急,遼東危急。男兒熱血,當一死報國,可敢隨我一戰?”
熊廷弼俄然火氣全消,不由敲擊著桌子低頭沉吟,半晌工夫俄然眉頭一展,起家喝道:“遼陽!但是遼陽!”
代善瞭望著火線的孤堡,聽著明軍豪放的呼聲,不屑一笑,轉頭對李永芳道:“蠻子的士氣不錯啊,敢孤軍麵對我建州數萬雄師。不錯,比瀋陽的蠻子硬,比遼陽的蠻子強。李永芳,前去說降,瞧瞧他們是不是真的英豪!”
肝火全無得熊大人,暖和地叮嚀馬成起家,然後衝馬成笑道:“此必是定邊軍最高奧妙,老夫乾脆就不問了。你既為糧草而來,老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你們去混鬨。隻是老夫身為遼東經略,凡遼東軍隊皆是老夫麾下,爾等既然入遼,亦當受老夫批示。”
瞧著馬成訥訥不答,熊廷弼俄然不懷美意地笑道:“馬成,你現在還是鎮江總兵吧,莫非就冇有封侯拜將之誌?沈東海本身當了威海伯,卻不顧爾等功名出息,枉為名帥也。定邊軍乃是強軍,川浙軍亦是英豪,如何樣,兩軍合兵八千豪勇,隨我與建奴決鬥廣寧,殺出個功名繁華如何?”
八旗鐵騎馳騁,兩裡外俄然分流,四周團團圍住西平堡,轟然海嘯著,一齊向西平堡殺去。
代善哈哈一笑,揮刀大聲喝道:“西平堡的明軍可稱豪傑,我女真豪傑當如何相報?”
羅一貫冷聲命令:“派人通報廣寧,韃子數萬雄師已至。西平堡危急,遼西危急!請巡撫大人速下定奪,我西平堡三千豪勇,必當死戰報國。羅一貫在。三千懦夫在,西平堡就在!”
三千男兒熱血高呼:“死戰!死戰!死戰!”
公素知兵事,見地高絕,天子倚為長城,朝廷許以砥柱,百姓安比高山,奴酋畏若鐵壁,卻何故不納小子報國保命三策,而至進退兩難?
迎著熊廷弼滿懷等候的目光,馬成難堪了半天,終究咬牙說道:“定邊軍乃天子親軍,不受經略大人軍令,末將隻知伯爺軍令,不敢見異思遷。並且末將皇命在身,更不敢不遵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