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一艘無蓬的劃子從江劈麵開過來,許梁見了船頭上筆挺站著的高大身影,臉上暴露親熱的笑容。他揮起手大喊道:“邢大哥!許梁來接你了!”
陸澄源神采一整,眸子一轉,轉過話頭便又說道:“嗯,既然這銀子來得潔淨,那本官也就放心了。隻是,許大人,這麼一大筆銀子放在你手上,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誤了組建巡防營的大事。依本官看,許大人還是將銀兩交給戶房,由戶房同一辦理,巡防營凡是要用錢,儘管向戶房支取,不知許大人覺得如何?”
“呃?”胡小勇冇想到許梁聽了不但冇活力,反而還誇了人家,一時不明白大人的意義,訕訕地笑著不敢亂答話。
“哎,陸大人,”連王知縣都看不下去了,出聲喝止道:“批文上說巡防營糧餉自籌,我看衙門裡也是一堆事情忙不過來,這巡防營的事情,衙門裡的人就不要插手了。”
許梁頓時就叫起了撞天屈,“這,這,唉呀陸大人哪,這回您可真是冤枉下官了,下官請那些涉案的富商地主們到衙門裡來,實在是因為衙門裡另有幾樁陳年舊案一向未結,下官想早日清理掉,這才叫他們過來問話啊。”許梁一指王知縣,道:“這事,下官跟縣尊大人也是稟報過的啊。”
船上那群人遠遠瞥見船埠上站著揮手的阿誰瘦高男人,紛繁站起家來,搶先的邢中山一臉慨然,轉頭對身後的四五個原萬安縣的捕快們說道:“許梁現在是一縣主簿,一會你們見了他,可得重視禮數,千萬彆讓人看了笑話。”
如果許梁站近了些,便會認出這短衫青年,竟然是許梁的二哥,許家二少爺許青。
陸澄源詰責道:“哼,甚麼事情不能光亮正大的擺到檯麵上說,非得一個一個地叫進你許大人的主簿房內密秘地籌議?密室當中,你們到底做了甚麼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縣尊,這些天許大人的所作所為,不知您曉得冇有?”陸縣丞明顯氣得不輕,見了王知縣一句客氣話都冇有,開門見山就詰責道。
胡小勇聽得心神一顫,畏敬地應了聲,謹慎地站在許梁身後,一臉寂然地也看著江麵。
“可不是嗎?”邊上胡小勇附聲說道:“大人您看,這大朝晨的來往的船隻就這麼多,一每天,一年年下來,過往船隻該有多少?卑職還傳聞建昌江上遊有幾個地痞惡棍專門在江中橫了根竹杆,專收過往船隻的過路錢,嘿,這無本的買賣油水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