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為何名？道長可否見教？”徐拂極其鎮靜地再問。

柳如是一個勁兒點頭，側過身子緩慢抹去溢位眼角的晶瑩淚珠，滿懷感激地細聲問道：“能把這首曲子傳授給奴家嗎？”

朱道臨欣然接過應昌培奉上的一杯慰勞酒，喝下半杯侃侃而談：“此曲源自中州古調，後經一個個樂工不竭摸索，不竭豐富，纔有了剛纔彈奏的終究版本……我曾有幸聽過一名老樂工用傳統的十六絃絲箏吹奏，調子古樸淡雅，彆具一格，自有一種濃烈的中州古調神韻。”

錢謙益笑聲未落，尚未辭去工部主事的趙訓庭已領著朱道臨和應昌培出來驅逐，錢謙益和匡子鉞看到熟諳的同僚趙訓庭更加歡暢，滿麵東風地迎上相互致禮，親熱問候，反而把徐拂和梅大師兩位大美人給蕭瑟了。

世人紛繁喝采，笑聲未停，就聽艙彆傳來聲嬌媚的呼喊：“小拂mm，為何請到如此高人卻不告訴姐姐一聲？莫非驚駭姐姐搶了你的人去嗎？”

“本官不請自來，還請多多包涵！隻是琴聲悠悠，如同天籟，纏綿哀婉，嫋嫋迴旋，令民氣往神馳冇法割捨，情不自禁之下隻能前來叨擾了，不知徐大師可否悄悄相告，船樓中的高人是何方名流？美好曲子是何曲名？”

朱道臨和在坐世人一樣獵奇地望向窗外，很快被四周緩緩挨近上來的五六艘畫舫嚇住了。

直至朱道臨停止彈奏，緩緩收回雙手，迴旋環繞的琴聲也逐步遠去，統統人仍然沉湎於冇法忘懷的幽幽意境當中，琴聲杳去，沉寂無聲，唯有流水劃過船底模糊傳來的潺潺聲。

徐拂正在難堪之際，脾氣好爽的梅大師嬌呼一聲“拚船吧”，頓時激發四周畫舫上的名流官員、各家名花、船伕老－鴇乃至上百下人的齊聲喝彩。

一時候船舷的碰撞聲、女人們的嬌笑聲、船伕的呼喊聲和官員名流的問候聲交彙而起響徹秦淮。

徐拂望向擺佈挨近的花舫和上麵一個個名聞遐邇的名流，規矩請安以後，微微靠近侍郎大人：

“大人如果情願召見，奴家便舍了這臉麵又有何妨？隻是擔憂奴家的船太小，怠慢了台端光臨的風騷雅士，嗬嗬！”

朱道臨望了一眼悄悄向本身豎起拇指的應昌培，再看看不知何時圍在船樓門口的玉虎等人和一群婢女，最後轉向跪坐身邊淚光模糊的柳如是，微微點頭低聲問道：“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