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茶碗掉到了地上粉碎,耿忠裕目瞪口呆,怕甚麼來甚麼,老奴來了。
“阿瑪,汗王令全奪漢人田畝,財產,人儘為奴,不得具有私產,隻為八旗耕作,有血性的抵擋或豎反旗或為盜賊,冇血性的也大量流亡,長此以往。。。”嶽托憂愁的看看自家阿瑪。
範文程驀地愣住腳步,看看高鴻中,心中冷靜考慮,如果汗王薨,代善、皇太極何人及汗位,至於阿敏、莽古爾泰,在他看來,不過是穿上貝勒服的賊寇,勇不足而智不敷,彆人則冇有聲望氣力,不值一提。
與數百族人、仆人仆人走了半晌,吳群終忍不住轉頭瞭望,隻見陽光下廣袤大地的遠方,幾縷黑煙騰起,相互纏繞,與藍天大地相襯,刺目至極。
“阿瑪,家中莊中漢奴叛逃日甚,本年莊中田畝隻種了七成,上秋恐產出未幾。”嶽托合上茶碗說道。嶽寄身量健碩,方臉短鬚,兩眼有神,奪目刁悍。
“實冇法了嗎。”高鴻中長歎言道。
“哈,就是,代善太軟,複州才斬了萬餘尼堪,奪了幾萬婦孺,無怪汗王不滿,若我去就殺個乾清乾淨,殺猴儆雞,看誰還敢背叛。”阿敏大笑迴應。
前兩批船運走的都是大戶,散儘家財,買來船位,留下的都是苦哈哈,可也得熬著,用旅順兵爺的話講,朝廷不會不管,畢竟數十萬遼民嗷嗷待哺。
“憲鬥,咳咳,勿急,汗王本年六十有七了吧,前日聽聞往年交戰大虧本身,咳咳,茶不錯。”高鴻中用心喝起茶來。
天啟五年三月始,旅順被圍。不過,是被災黎圍城。從遼南四衛以及遼中各地湧來的災黎,圍住北城,並連綿至南城北麵。
前幾日,建奴雄師來犯,攻金州甚急,吳父與吳群及吳氏後輩上城助戰,吳父城頭苦戰中箭倒地,臨終言南下,到山東避禍,遼事已不成為。
“實冇法,我等極力安慰,而大貝勒,四貝勒不語,二貝勒阿敏則痛罵我等,說我等尼堪皆不成信,若不是漢臣,就將我等捉去莊中為奴,可氣,我等是觀大明腐朽不堪,至心來投,欲行從龍之事,可歎,汗王終不信我等漢官,屈身文館小吏,唉,古民氣財賄儘失,霸業成空啊。”範文程來回疾步行走,高大身材閒逛不止,讓不大的書房更顯狹小。
食不充饑,衣不蔽體,百口為奴,女子被辱,就是我也設法逃脫,何況尼堪乎。誰是蠢材。額格楞吐槽不已。
酉時中,大貝勒代善府中,代善與宗子嶽托相向而坐,剛吃過晚餐,兩人也有了明國風俗,各自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