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滿肚子的疑問,低了頭看去,隻見阮小幺已一點點將那帶著腥臭的膿液颳了出來,乃至另有些腐肉摻雜在裡頭。這幾日用麻布將傷口裹住,卻未想到,裡頭已然成了這幅模樣。驀地間,又想到了昔日裡受傷的兵士,清楚已不再流血,卻還是一日日嚴峻下去,開端發寒熱、夢話,最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從醫藥營拖走,連哈婭女神也無能為力。
“他又聽不懂你說的。”十一嘲道,卻原本來本將她的話轉給了那兵士,便見他點了點頭,閉上眼。
正添水時,便見十一又進了來,甫一見到本身,麵色一變,道:“你做甚麼!?”
阮小幺無語,伸手,“給我一把刀,一些烈酒,再拿一些潔淨的布來,軟一點的。”
那醫官將一把陳舊的芭蕉骨扇塞到她手中,“看著火,彆讓滅了。”
“甚麼意義?”
或許她曉得是為何?
“嗯。”她點頭,“我要做些甚麼?”
“要幫手嗎?”阮小幺立了一晌,冇見他理睬自個兒,開口問道。
那人頓了頓,才發明帳篷中多了一人,高低打量了一遭,皺著眉頭,揮手便趕她出去,那眼神似瞧見甚麼臟物普通,嫌惡而不屑。
十一頓了半晌,終是輕哼了一聲,把她說的幾樣東西找了來,站在中間,道:“你去做吧。”
阮小幺將清理過又一遍,最後一次檢視過傷口,終究鬆了口氣,一抹額,也已經儘是汗,歇了口氣,又沾了些烈酒,擦上外沿的傷口,拿起擺放在一旁的布。
終究寫了多一點篇幅的醫藥了,更到現在,還真對不起“醫姣”這兩個字……
她皺著眉,由重新掀了布,道:“已經生膿了,你冇看到?”
十一驚道:“這如何行!?”
她將匕首又探出來一些,貼著邊沿悄悄刮動,儘量不傷到裡頭血肉,所幸此人雖傷在腹部,傷口卻不算深,也未及內臟,不然,現在可冇法安然躺在這處,早昇天了。
“十一。”他含含混糊的聲音從裡間傳來。
“冇有再潔淨一點的了?”她兩邊翻看,那布條本來應是紅色,現在是灰紅色,上頭還模糊印著些斑斑點點不知甚麼東西的印子,描述起來,隻要三個字:臟亂差。
那人一聽,愣了愣,又正臉瞧了她兩回。
“嗯,忽悠你們。”她介麵,“我若真是甚麼都不懂,將軍又何必將我派到醫藥營?你且讓我試一試,到時候好了我又不與你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