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嚴令道:“統統宮人各自回宮!不得在外浪蕩!集令四隊彆離巡守後宮各處!”
四周禦林軍看清了腰牌,不疑有他,當下集結了人手,悉數奔往了西宮門。
“女人可還記得幾年前,您在皇子府時,有一老嬤嬤向您索了一張方劑?”紅笙悄聲說著,眼中露了些淺淺的感激,“那是奴婢的祖母。奴婢從小就故意疼的弊端,貧苦人家,這病就是老天爺給命。爹孃都感覺奴婢活不過十二三了,幸得了女人那方劑,養了數載,也纔好了些。”
阮小幺呼吸有些短促。蹲久了,隻覺肚子頂得難受。紅笙見此。在地上放開了一張帕子,勉強讓她蹲坐了下來。
幾個保衛終究對勁些了,便又與紅笙拉扯了幾句。阮小幺重新到尾一向低著頭,做出一副瑟縮的模樣,隻聽著幾人說談。
阮小幺心中一涼,勉強將腦袋稍稍平了平。
這恐怕是獨一的一次機遇,若失了,便當真隻能在宮中守到不知何年何月,而她一個院子的丫環,也許都冇有好了局。
公然,快到後宮門時。便彷彿出了些騷動,一行侍衛垂垂不知從那邊調了過來,並不入宮門。裡頭隻由寺人看管,嚴把著正門。
就這麼逛逛停停過了好久,竟也快到了宮門以外。宮門朝西而設,恰是宮中侍從采辦收支之地,人等稠濁,為防有人渾水摸魚,盤問又是嚴苛至極。
那幾人相互望瞭望,隻哼笑了幾聲,把東西收了。
阮小幺生硬地跪在地上,不知該如何答話,後脖子上盜汗都出了來。
他一手拿著腰牌,漫不經心腸拍了拍另一隻掌心。
完了。
阮小幺點點頭,走了一長段路。腿腳開端有些酸脹,卻並未收回一言,隻跟著紅笙往前走。
“簡正德到底是受誰所托?”
阮小幺心中突突的跳,緊聲問道:“你方纔說我對你有恩?”
阮小幺深吸了一口氣,向她笑了笑,低頭從一邊走著。
兩人出去後,又拐到了一處月門,門後正見兩個兵士木頭人似的守著。紅笙口中咕噥唸叨了幾句,四周看看,便帶著阮小幺直向前走去。
阮小幺想了半晌,彷彿模糊有些印象,又不大清楚,隻得道:“那是你福大。”
“奴婢不知,隻是簡大人叮嚀直走便是了。”紅笙道。
“回大人,她是宮外來的戲伶,並未分著部。”紅笙答道。
阮小幺遠遠瞄過一眼,見不但要查腰牌,更要扣問搜身。而她這身子,摸都不消摸,隻要竹罩一揭,那裡還遮得住七個月的身孕?到時候隻消隨便一查,就甚麼都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