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看他實在不肯吃,接返來塞給玉棟,“哥,你吃吧,我吃飽了。”她搖了搖手上的乾糧。
他掰開牛嘴讓兩人看牙,語氣是伯樂趕上千裡馬的那種鎮靜感,“這小黃牯才四個月大,到來歲春季種田後,剛好能懷胎下崽。這牛看著牙口也好,吃了能長肉,好服侍。看著脾氣也好。”
玉秀零瑣細碎買了很多東西,一下就到了晌午。玉棟跟著金合座去套牛車。
玉棟看玉秀盯著那牛挺喜好的。他走近點,伸手去摸牛頭。那小牛調皮地伸舌頭,舔了他手掌一下,他癢得一縮手,小牛不滿地對他“哞――”叫了一聲。
最後,金合座讓他們拿了兩貫錢加六百文,成交了,三貫錢都不到。
玉秀宿世住在深宅大院裡,倒是揣摩過廚藝。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技術再好,這烙餅裡冇鹽冇糖冇餡料,隻要點野蔥拌著,必定是不如燒餅好吃的。
玉秀是頂在乎牛的脾氣的,這類水牛長角,一發瘋會拿角頂人。之前村裡有頭牛不知如何發瘋亂跑,幾個大人都冇攔住,要不是顏慶山當時上前製住它,差點都頂死人了。
他想著顏慶山活著時,為人開朗熱忱,在村裡與報酬善,分緣很好,暗自決定,今後對這四個孩子,能幫的必然幫一把。
玉秀問了代價,小雞一文錢三隻,小鴨一文錢兩隻,她買了九隻小雞,四隻小鴨,統共五文錢。
燒餅一熟,拿鉗子鉗出來,燒餅內裡的皮烤的略有脆感帶著麪粉烤過後的黃色,那肥肉透過麪餅皮泛著油光,瘦肉和梅乾菜吸了油,咬一口軟軟的一點也不柴。
這些牛估客,十裡八村都熟得很,誰家有小牛犢生了就會上門買走。
請人吃麪餃或燒餅,是極殷勤靠近的親戚禮數。像兩家親戚如果在趕集時趕上了,小輩的懂禮數的一方,會買個燒餅給長輩吃,如果錢多的就會多買幾個讓長輩捎回家吃。
“好,放心,你伯我看牛還冇走眼過。”金合座自傲地說著,叫過牛主,細細問了這牛在家是如何喂草料的,又問起母牛環境。
燒餅更是香。燒餅裡大多是梅乾菜加蔥花加肉糜做餡料。最好吃的燒餅,餡料得選半肥半瘦的肉。梅乾菜最好的就是竹筒裡醃的那種。這幾樣餡料拌好,加點糖提鮮又能沖淡梅乾菜的鹹味。攤燒餅的一早就揉好一大團麵,扯一塊下來,利索地將餡料包到麪糰裡,在案板上啪啪兩下拍扁,放到燒餅爐裡,就靠爐子裡的火炭烤熟。
一碗麪餃端上來,白裡透紅的麪餃,綠色的蔥花,玄色的紫菜絲,再有幾隻小蝦皮若隱若現,紅白綠黑相間,色香味一下就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