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公冇想到，李承恩的性子竟然如此殘暴。金元宗就算是叛了，眾目睽睽之下進府，不也該好好安撫嗎？所謂國有國法，就算一國之君，也不會親手毆打大臣。

隻是，朝中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明日金元宗一出門，或者金元宗找武帝申述，這事就瞞不住。

“李承允沉穩有智，若攙扶他，文家隻能是聽他撥動的棋子。”文太後看破了文崢的抱怨之意，“父親活著時，總盼著文家位極人臣。若攙扶李承允，文家就隻能如現在這般。可選了李承恩，二孃將來是皇後孃娘，你將來就是國丈。”

“可二公子這麼做，萬一失了臣心……”

文崢看文太後深思，有些欲言又止。

第二日早朝，金元宗頂著一雙黑眼圈，麵龐蕉萃地出列遞上奏摺，在一眾朝官諦視下，遞上了那份滕王餘黨名單。

“讓二孃不要觸怒李承恩，早些懷上，生下嫡子。這個嫡子，將來，會是太子。文家，真正的光榮，會是在新皇即位後。”

文太後看他那神情，“另有甚麼事？有話你就說吧。”

武帝過了這些時候，火也垂垂消了。嘉獎唐家也就罷了，就怕接下來，武帝直接將李承允召返來，那他們麵對的局麵，又是本來的局麵。

這些話，聽著縫隙百出。但世人想不出金元宗哄人的來由。

文崢聽了，也隻能無法地低頭。

“李承允不能讓他返來，朝中局勢你先穩著。李承恩這邊，你與他分辯短長……你不必說了，讓二孃給劉氏寫信。”

“二孃結婚而有些時候了，還冇有身孕？”文太後俄然轉了話頭，問道。

從龍之功大家想要，可誰也不想攙扶個暴君。君主不怕平淡，就怕胡亂殺人啊。

“金元宗這裡，你等會兒親身上門安撫，讓他稱病在家吧。趁便探聽一下，他是從那邊得來的名單。”

“太後孃娘，王丹陽傳信來，說聖上心機有些鬆動，感覺唐家是忠義之家，成心嘉獎。”

武帝看著那一個個名字，寒聲問道，“這份名單，你如何得知？”

成王一家心對勁足，一夜好眠，金元宗倒是一夜無眠。

文崢在邊上點頭，“他親口所說。”

文太後沉吟半晌，金元宗要有這精忠報國的心機？

金元宗不敢看文崢，身上隻覺涼颼颼的，李承恩那邊他更是一眼也不敢看，這些話說出，他已經自絕於二公子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