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後沉吟半晌，金元宗要有這精忠報國的心機？

幸虧是傍晚時分，她請了大夫給金元宗看診，又讓人將肩輿抬進院中，總算冇有人瞥見。

文崢看文太後深思，有些欲言又止。

“金元宗這裡，你等會兒親身上門安撫，讓他稱病在家吧。趁便探聽一下，他是從那邊得來的名單。”

文太後一笑，“聖上是一國之君，最重顏麵。你讓幾個禦史上折參奏參奏。”

“讓二孃不要觸怒李承恩，早些懷上，生下嫡子。這個嫡子，將來，會是太子。文家，真正的光榮，會是在新皇即位後。”

女兒有冇有身孕這類事，做父親的如何過問？可太後問起，文崢隻好回道，“聽她母親說，還冇動靜。”

周明看世人無聲，出列稟告道，“聖上，金大人的名單，可否給臣一觀？”

金元宗跟著李承恩，日漸受重用，麵前李承恩情勢一片大好，冇來由金元宗會倒向李承允那邊。這內裡，必然有甚麼不對勁的事。

他話未說完，文太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義。

“可二公子這麼做，萬一失了臣心……”

文太後看他那神情，“另有甚麼事？有話你就說吧。”

“若李承恩不可，我們還能選誰？李承允？還是福王家的？”文太後聽著，倒是神采不動，隻淡淡問了一句。

武帝過了這些時候，火也垂垂消了。嘉獎唐家也就罷了，就怕接下來，武帝直接將李承允召返來，那他們麵對的局麵，又是本來的局麵。

“回稟聖上，這份名單，是前山陽縣令唐鶴年派人送給臣的。”

成王一家心對勁足，一夜好眠，金元宗倒是一夜無眠。

金元宗不敢看文崢，身上隻覺涼颼颼的，李承恩那邊他更是一眼也不敢看，這些話說出，他已經自絕於二公子門外了。

“李承恩這性子，我早就曉得。”文太後又慢悠悠說道，“在明州時，他就時而殘暴，常常暴打下人。進京後，劉氏時候束縛著，他本身倒也忍了這些時候。現在，靖王伉儷倆回明州了，李承恩少了束縛之人，金元宗這事又事出俄然，他那是賦性透露了。”

第二日早朝，金元宗頂著一雙黑眼圈，麵龐蕉萃地出列遞上奏摺，在一眾朝官諦視下，遞上了那份滕王餘黨名單。

周明拿了名單，一一查實。

文太後獲知早朝上這一變故，饒是她心機深沉，也吃了一驚，“金元宗說，這名單是唐鶴年給的？”

“太後孃娘，王丹陽傳信來，說聖上心機有些鬆動，感覺唐家是忠義之家，成心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