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呢？”唐赫章不接這話，提大聲音又問道。他剛纔乍然醒來，另有些發不出聲，現在聲音已經如常了。

唐赫章欣喜地點頭，這幾日，他跟兩個孫子說話，常提及這些。貳內心裡，何嘗不是但願唐鶴年能聽進這些話。

“孫兒……孫兒曉得。”唐鉑忸捏地低頭，“孫兒曾跟父親說過，隻是，父親，父親說孫兒還小！”

唐赫章哼了一聲，“強盜？你探聽過了？說說是甚麼樣人？”唐管事做事邃密，既然來稟告了，必然是探聽過動靜的。

“祖父，那父親一起走嗎？”

“大……大郎呢？”他提了口氣，問道。

“祖父，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嗎？”唐鉑聽唐赫章說唐鶴年不走，又問道。

“那城門……能守住嗎？”趙氏一傳聞要殺人，倉猝問道。

“哼！”唐赫章一聽滕王，就忍不住怒哼一聲，“現在內院服侍的人，都是這裡雇的，還是家裡帶來的？”

唐赫章再睜眼，看到本身躺在縣衙的大床上，房裡亮著燈，耳邊有壓抑的哭聲。

他越是憤怒，腦筋卻越是復甦。

“是的，羅姨娘是前幾年滕王爺送給大老爺的……”

唐管事說得含混，但屋裡的人都明白，城外那些人，必然是說要殺了唐鶴年祭奠屈死的百姓了。

趙氏，是他當年和夫人一起，為唐鶴年挑的兒媳婦。當時看中趙氏賢惠溫良、未幾話不惹事。現在看，倒是太誠懇了些。

長女聽了弟弟這話，就忍不住嗚嗚地哭著，跪到唐赫章床前，“祖父，求您，求您跟父親說，我……我不要去藤王府，孫女兒不想做貴妃……”

唐管事躊躇了一下，說道，“城外大抵有兩百來人，都穿戴官兵衣裳，傳聞是山陽縣被拉出去當壯丁的，實在不是去修路，被拉入行伍了。另有幾個帶頭的，說是……說是滕王反了，他們不肯降賊，要向朝廷稟告！”

貳內心隻覺怒意生起，倒是頓時行動利索地坐到床沿邊，邊上服侍的小廝趕緊拿了外袍給他披上。

他轉頭看，是兒媳婦趙氏帶著長孫和三個女兒守在邊上，卻不見唐鶴年的身影。

“好孩子，祖父……在山陽另有些事要做，待做好了，就趕來找你們，好嗎？”唐赫章拍拍他的頭，含混地說道。

他轉頭看著滿臉驚奇不定的趙氏，想了想，叫過唐管事，“你帶兩小我，送大夫人和孫少爺他們幾個分開縣衙，頓時分開山陽縣，回青州去。如果看景象不好，能夠先送大夫人他們往北，找玉棟他們，或者到都城找惠靈，請他們臨時照顧一二，待局勢安穩了，給南邊二老爺他們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