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請肅王世子、成郡王,及慕容大蜜斯、吳至公子覲見。”
“是不是打趣本世子不清楚,卻知吳公子定不會等閒拿了女人的閨譽說事,既是有此一說,一定空穴來風,本日若不將此事說清,肅王府的名譽,怕不知毀於何時。”
“哦?甚麼樣的公案?”
四人謝過,退至旁側。
清悅的嗓聲響徹全部金鑾殿,蘇傾衍側目,將目光投注那一道嬌俏的身影之上。
肅王世子蘇梵羽向來溫潤,雖則沉痾在身,也並不消減其渾身貴氣,隻見他對著李公公稍一點頭,踏步文雅,進入殿內。
慕容舒筠眉心微蹙,因了皇上的話而微微向前,跪地而拜,“皇上聖明,請恕小女衝犯,究竟並非郡王所言,豈可因一人直言妄下判定?”
一番話,說得慷概激昂,義憤填膺,倒是驚得慕容舒筠幾乎站不住腳。
話落,深紅馬車緩緩而動,掉頭先行拜彆。
北鬥星移,夜幕來臨,大雪卻猶然未停。
未免肇事上身,吳紀新趕緊自慕容舒筠的馬車上躍下,恭敬對著深紅馬車一拜,“方纔乃是鄙人講錯,與慕容蜜斯開了個打趣,還請世子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吳紀新乍然轉頭,內心自是不安,遣了侍從回府遞信,這才一躍而上馬背,揚鞭追著肅王府馬車而去。
穀素娥,不是我慕容舒筠軟弱好欺,十年來,你那些小把戲在我眼裡不過兒戲,你要替你女兒鋪路我並不想禁止,若然允得我畢生不嫁我也雲淡風輕,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在讓我曉得生母逝去的啟事後又妄圖推我入火坑,今次我禦前告狀,將是我們正式比武的序幕。
車內又是一道男聲,不若先前的溫潤沙啞,倒是降落好聽,頃刻驚了統統人。
兵部尚書府吳至公子在定都但是出了名的紈絝後輩,雖是身份高貴長相頗俊,卻日日遊手好閒,走雞鬥狗,家中未娶妻先有妾室,花名在外,豈是能夠拜托畢生之人?
吳紀新心下焦急,脫口而出,“世子有所不知,鄙人與慕容蜜斯的婚究竟乃國公夫人親口承諾,鄙人不過未回絕罷了。”
但聞皇上問起,蘇傾衍黑眸微動,開口卻道:“本日得見皇上,也為了結一段公案,還請皇上做主。”
氛圍有刹時凝固,直至車內再次傳來咳嗽聲,先是悄悄兩聲,而後越來越重。
皇上似是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傾,一副籌辦聆聽的模樣。在位二十多年,日日措置朝中政事,雖則處所中心很多大案小事,這禦狀,似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