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紀新邁步的腳稍頓,繼而揚眉,語意一變而為傲慢,“本日與諸位少爺醉香坊內一聚,言欲親睹大蜜斯容顏,我特此前來相請。”
眼看得以攫住慕容舒筠的手腕,吳紀新的嘴角噙了十二分自傲的笑,殊不知卻在落地時甚麼也未抓住,徒留指尖白雪紛飛。
伸出的手懸於半空,吳紀新顯是怕了,複又想起母親的話,笑得對勁,“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我既有婚約在身,又豈可言尚未婚配?”
話畢,慕容舒筠將目光看向遠處,蹲身便是一個大禮,揚言要求道:“還請肅王世子做個見證,以示小女本日明淨。”
吳紀新從頓時躍下躲過白綾進犯,伸腳甩甩濺上的雪沫子,看著麵前一白到底的嬌俏身影,笑容未減,轉諷刺為欣喜。
璃茉一急,幾近健忘身份。
騎後另有侍從十來名,清一色的素衣灰袍,麵無異色。
他大喊一聲,卻惹得慕容舒筠不悅,“公子自重,小女與公子並不熟稔,請以尊稱。”
“外男?你莫非不知本公子即將成為你府中姑爺,何來外男之說?”
不管他承認哪條,獲咎的,都將是全部定國公府。
璃茉恭敬應是,擺佈晃了晃,正欲照做,馬車卻又穩了下來。緊接著,內裡傳來一道男聲,似是傲慢,卻又帶著幾分敬意。
突而車身一震,馬兒緊跟著長鳴嘶叫,驚得馬伕從速收繩勒住,但是馬蹄畢竟高低垂起,馬車也隨之越晃越短長。
慕容舒筠歪著身子斜靠在車廂,雙眸輕闔,閉目小憩。婢女璃茉坐於旁側,以手托腮細細重視著麵前的火爐,以確保上麵的茶水不會冷掉。
璃茉驚魂不決,反拉著慕容舒筠的手急問,“蜜斯,你有冇有如何樣?都是奴婢不好,冇能顧好陶壺,如果這水濺在蜜斯身上,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慕容舒筠伸手整了整髻上流蘇,揚眉一笑。
慕容舒筠身形微轉,躲過他伸來之手,終是忍不住動了怒,“公子還請謹言慎行,小女尚未婚配,公子切莫因一時之快毀了小女畢生,也惹得家父不快。”
“以是,既是先夫人早逝,你家蜜斯何來自幼秉承庭訓?”
大雪連下三日,紛繁揚揚,鋪滿大地,目及處,皆是一片銀裝素裹。
“公子本日定要出言欺侮,小女也隻得作陪到底,婚配與否,不若禦前欽定。”
既驚且怒且喜,他神采瞬息萬變,“本來大蜜斯並非外界傳言那般癡頑庸懦,且不說先前的伶牙俐齒,便說現下臨危一閃,那武功修為,也自不比府中二蜜斯差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