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笑,淡淡說:“我們去旎姐姐院裡看看去。我吃得有些停食,向她去討兩枚蜂蜜山查丸吃。”
“熏兒,如何了?這回從廟裡返來,你就魂不守舍的,話語也顛三倒四的,但是出了甚麼事兒?”小姑母發覺她的非常,體貼腸問。
朝廷不能一日無儲君,立儲勢在必行。現在六皇子已如日中天,對太子之位誌在必得。如果六皇子當了太子,封家必定雞犬昇天,那怡貴妃豈不更是張狂?
“才封家舅母在打賞呢,小丫環們樂得比吃了蜂蜜還美,一窩蜂的湧了去。”流熏說,“人逢喪事精力爽,傳聞封家的女兒有望當新太子妃呢。”
她本是個極好熱烈的,正閒得氣悶,忽聽流熏來了,忙樂得招手說:“熏姐兒來了?快,這邊坐,陪小姑母說說話。”
她們依例是要先來太後宮裡謝恩存候。
流熏一笑對小姑母說,“熏兒隨寧兒去看看熱烈,就此拜辭。”
流熏也想,如果入宮有祖母在,在宮裡她就多了幾分勝算。她膠葛央告著,趁了老夫人興趣濃,放心不下她們姐妹,乾脆帶了孫女們入宮去湊這個熱烈。
現在祖父謝閣老對峙儲之事拒不表態,一味遲延,母舅江昊天更是孤執順從。才令立儲一事一拖再拖。
流熏懷了滿腹苦衷來到小姑母謝妉兒的院子,恰好是春旎出去陪老太太玩雙陸,隻小姑太太謝妉兒扭傷了腳,在屋裡榻上歪著。
隻是眼下,能與六皇子製衡,禁止六皇子做太子的皇子竟然無一人。眼下,怕隻能如景玨所闡發,拿廢太子出來抵擋一陣子,不能讓老六對勁了去,如果六皇子做了太子,怡貴妃做了皇後,她就冇有活路。
流熏淚眼涔涔地問:“姑母,熏兒在宮裡,聽人批駁太子,提到江家,更說江家的血脈不祥,以是女兒早亡,後代不得善終。”
謝妉兒一提封家就肝火中燒,才一解纜,牽動了腿傷,不覺一聲呻、吟皺緊眉頭,這才安撫流熏說:“太子,哎!冤孽。說來此事話長。傳聞太子幼年時,身邊有位宮女素娥,年長他三歲,同他一道玩,一道吃,一向到大。那宮女素娥眉心有一顆硃砂痣。芳華少艾,日久天長,閒話就出來。太後那裡容得這些穢亂後宮的話,因嫌棄那宮女是狐媚子,就叮嚀寺人偷偷給拖去金水河……滅頂了……太子還為此大哭一場,大病不起。光陰久了,也就健忘了。可誰想,兩年前,寧妃入宮,恰也是眉心一顆紅痣,不知為何,更有算命的羽士算出這寧妃不祥,說那寧妃就是宿世的宮娥素娥投胎轉世。太後一想,這還了得?可正要擯除寧妃,不想皇上卻對寧妃一見動心,反是一年內從個美人連連擢升為妃。可誰想,太子,許是吃醉了酒,亂了性,如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