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氣?傳聞太子愚頑,性子暴戾。但是熏兒記得見過太子表兄幾麵,文文悄悄的人物,舉止端莊……”
轉世投胎,眉心紅痣?流熏暗自深思,這事兒可還真蹊蹺了。
“渾說!誰個胡說的!”謝妉兒瞪起眼,才記起流熏的生母江菀兒畢竟是太子的親姨母。
“熏姐姐,熏姐姐!”毓寧一起尋來,闖進房裡來,也不睬小阿姨,徑直拉了流熏就走,“熏姐姐,快呀,擔擱了閒事兒。十公主從大昭廟返來了,今兒是她生辰,母妃叮嚀我入宮去賀壽呢,熏姐姐你隨我去呀。哥哥幫我們備下賀禮了。”
“才封家舅母在打賞呢,小丫環們樂得比吃了蜂蜜還美,一窩蜂的湧了去。”流熏說,“人逢喪事精力爽,傳聞封家的女兒有望當新太子妃呢。”
謝妉兒是個口直心快的,看她一眼說:“兒大不由娘,何況太子?誰想到呀,太子幼年是聰慧聰明,你祖父讚口不斷的。皇上同先皇後小伉儷伉儷情深,對冇了孃的太子更是到處寵護,如何想到,這太子不爭氣,哎!”
“熏兒,如何了?這回從廟裡返來,你就魂不守舍的,話語也顛三倒四的,但是出了甚麼事兒?”小姑母發覺她的非常,體貼腸問。
她本是個極好熱烈的,正閒得氣悶,忽聽流熏來了,忙樂得招手說:“熏姐兒來了?快,這邊坐,陪小姑母說說話。”
謝妉兒冷哂,鼻子一歪,不屑理睬這話。
肩輿在的宮門前停下,一起入宮行太長長的夾道,繞過遊廊,留步時,流熏抬頭看,金字的“坤泰宮”三字,內心不由一動,又來到了氣度不凡的皇宮。
丹姝見她立在廊子下,一雙眸子瞧著一樹才抽苞的紫丁香幽幽的發楞,悄悄問一聲:“蜜斯,我們回房去吧?”
毓寧涓滴不給流熏說話的餘地,不過流熏腦筋裡緩慢過了幾個動機。入宮、玨表兄備壽禮,這是玨表兄按了商定,成心安排她入宮,步步為營的去翻雲覆雨。
流熏淚眼涔涔地問:“姑母,熏兒在宮裡,聽人批駁太子,提到江家,更說江家的血脈不祥,以是女兒早亡,後代不得善終。”
現在祖父謝閣老對峙儲之事拒不表態,一味遲延,母舅江昊天更是孤執順從。才令立儲一事一拖再拖。
謝妉兒一提封家就肝火中燒,才一解纜,牽動了腿傷,不覺一聲呻、吟皺緊眉頭,這才安撫流熏說:“太子,哎!冤孽。說來此事話長。傳聞太子幼年時,身邊有位宮女素娥,年長他三歲,同他一道玩,一道吃,一向到大。那宮女素娥眉心有一顆硃砂痣。芳華少艾,日久天長,閒話就出來。太後那裡容得這些穢亂後宮的話,因嫌棄那宮女是狐媚子,就叮嚀寺人偷偷給拖去金水河……滅頂了……太子還為此大哭一場,大病不起。光陰久了,也就健忘了。可誰想,兩年前,寧妃入宮,恰也是眉心一顆紅痣,不知為何,更有算命的羽士算出這寧妃不祥,說那寧妃就是宿世的宮娥素娥投胎轉世。太後一想,這還了得?可正要擯除寧妃,不想皇上卻對寧妃一見動心,反是一年內從個美人連連擢升為妃。可誰想,太子,許是吃醉了酒,亂了性,如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