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子這才一笑,四下看看無人,攏了手湊去流熏耳根奧秘道:“怡貴妃是六皇子的生母,眼下如果六皇子如果做了新太子,今後就能即位擔當大統,怡貴妃就該是太後孃娘了!”
也不必見這怡貴妃的尊榮,但憑小貴子公公三言兩語的刻畫叮嚀,流熏內心就知這位怡貴妃是個甚麼人物了。再想想刁蠻率性的謝展顏,公然同姨母同出一轍。但是同是姐妹,繼母封氏但是個溫淑謙恭的性子,真是龍生九子各有分歧。
流熏以穩定應萬變,誠惶誠恐道:“回娘孃的話。臣女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那裡敢專擅?”
大殿裡寂靜無聲,好久,寶座上才傳來一聲長長慵懶的“嗯~”
噗嗤一聲,丹姝忍不住笑出聲來。流熏瞪她一眼,丹姝訕訕地說:“這不是指鹿為馬嗎?”
“嗯,既然是讀過些書的,你可曾傳聞過唐朝唐太宗的那位楊妃的軼事?”怡貴妃問。
“哎!”她長長一聲歎,低垂了眼打量她問:“謝閣老和謝中堂父子,可都是天下文人的表率。想必謝大女人也是飽讀詩書的才女吧?”
丹姝卻不解地問:“那怡貴妃如果太後孃娘了,宮裡的太後孃娘如何呢?”
流熏誠惶誠恐地應著:“臣女那裡有甚麼主張,反正自有家中高堂比臣女見多識廣,定然為臣女的今後安排一樁好姻緣。若說宮裡皇上和娘娘們的賜婚,那更是皇恩浩大,為人臣子的,那裡敢妄議?”
大安子去通稟,一名宮娥出來,打量了流熏幾眼傲慢地說:“隨我來吧。”
且不說滿眸子光寶氣,金粉銀裝的殿堂,就是略低頭看到炭火盆裡嗶啵作響的紅炭,那甜甜淡淡清幽的香氣,令流熏心頭一動。這不是沉香木嗎?暮年傳聞繁華朱門豪侈得粉了沉香取暖,明示貴氣。現在纔是親眼得見。不由感慨。
但她強壓了心頭的煩躁,透出一股偶然的模樣低頭肅立,直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衣履聲異化環佩聲叮咚而來,宮娥甜甜的通稟聲響徹殿堂:“貴妃娘娘駕到!”
流熏又是被她一刺,這話問得毫無遮擋,鋒芒畢露。如果喜姨娘之流口不擇言出言不遜她也不計算,隻是這殿堂上端坐的女人但是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
“哦?你倒是會說話,我隻問你的意義。”怡貴妃咄咄逼人。
流熏候在殿裡立了依約一盞茶的工夫,也不見怡貴妃的身影,她內心有些不耐煩,天氣漸晚,前麵另有端妃娘娘冇有拜見。莫非怡貴妃是要給她上馬威?或是她那裡獲咎到了怡貴妃?大安子和小貴子也不見了蹤跡,她隨身的丫環也不準跟出去,聽著西洋鐘滴答滴答的響聲,四周沉寂下聲響更是令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