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摟過她,親手為她戴上那紅線係的小巧金球。二人對視半晌,流熏低頭一笑,一笑裡卻儘是千愁百緒。景玨,他究竟愛她嗎?莫非他是有目標而來靠近她?不過這一個動機劃過心頭,她的心驀地一沉,牙關發寒。因她腰間懸的那千鈞似的重物,彷彿麵前的愛都變得那麼的酸澀。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不幸未老先白頭,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她不由低聲持續吟詠。
笑兒急得過來問,“爺,這是如何了?”
景玨苦笑半晌,無法點頭,彷彿味同嚼蠟,悄悄的試著為她將垂落的薄衫提去肩頭,廣大的手掌為她擦去臉頰上的珠淚,哄慰道,“是我不好,不該勉強你!”
流熏心頭一動,那《九張機》中這闕詞,也曾如此打動她的心,現在此時現在聽來,更是令她心頭一陣高潮湧動,心境難平。春光易逝,阿誰妙齡女子情願錯過芳菲,終老枝頭呢?
笑兒探頭出去窺視,見景玨坐在火堆旁,伸長一條腿,流熏跪坐他身邊為他捏揉照顧。
景玨忙正正發冠,撣撣衣衫遞流熏個眼色,對廟門對外嚷一聲,“笑兒嗎?你這主子滾那裡去了?還不快過來,本王的腳扭了!”
“不!”流熏一驚,一把按住了他那炎熱的手,那軍旅出身的粗糙廣大的手掌就按在她腰上,恰按住了她腰間阿誰奧妙。流熏驚得周身一震,驀地從那癡迷的春夢中驚醒普通,急得叫喚,“玨哥哥,不成!你我尚未……”
“世子爺,世子爺!”
“表兄何必急在一時?”流熏搶白,推開他的手扭身,有些固執。
一片沉寂,彷彿現在都變得無言以對。
景玨的手摸去那金球,拾起來,對了火光細心的辨看,前後把弄在手心成心偶然的看著,兀自對她說,“回都城,我就求母妃速速為你我結婚。進了洞房,看你還推三阻四不?”
呼喊聲傳來,流熏驀地驚起,清算衣衫,倉促混亂。
“樂極生悲,本想打馬回衙去給子駿報個喜信,誰想,從馬鞭翻下來了。”景玨痛苦的嘗試抬腿,又“哎呀!”一聲慘叫坐回原地,罵笑兒道,“傻愣著甚麼?還不過來扶爺起家?”
“守身如玉是為誰?熏妹,你是我的景玨未過門的老婆。”景玨動情道。
流熏一副煩惱負氣的模樣,可心頭卻一陣難過。本來一顆心和這身子已被他挑逗得烈火焚心,要隨了他化去,不過那腰間藏的不成告人的任務,卻如冰塊扔進烈火,突然讓她的心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