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清寒,涼潤肺腑。
“珍珠姐姐帶瑞兒來這裡折白梅的,一轉眼不見了人影,瑞兒也迷了來時的路。”少年深抿薄唇,透出幾分委曲無助。
積雪堅固,繡鞋踏上軟如棉絮普通,法度極輕卻驚飛枝頭雀兒,抖索了枝頭墜雪直灌脖頸。
流熏雙手猛力向後一撞回身,推得那人一個趔趄顛仆去雪地中,她驚喝叫喚:“哥哥,快來,有賊!”流熏奔馳著對了假山上喊。
行了幾步上前,忽聽耳後“啪”的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響,有人!
兩名婆子嚇得惶恐失措,噗通跪地叩首說:“大蜜斯,奴婢甚麼都不曉得。”
“哦?那就說說你們曉得甚麼?”流熏緊擁了銀鼠皮披風,把玩一枝梅花兀安閒鼻間悠然嗅著,一雙眼高低掃過戰戰兢兢的二人,“如果我記得冇錯,你們二人本是後廚裡的廚娘和馬廄馮四家的媳婦。如何,不消當差,藏去梅園湖邊假山下鬼鬼祟祟的,非偷即盜!”
一行人撐起青綢油傘,頂著一天雪絮,伴了流熏一起倉促前行。
“十裡八裡內的美人香,都逃不過我的鼻子的。”少年又吃力的嗅嗅她的頸窩對勁地說著,緩緩鬆開蒙她雙眼的手。
流熏俄然杏眼一睜,柳眉倒立,手中梅枝兒一丟叮嚀丹姝:“押下去!”
她內心便有一番籌算,好個混帳東西,膽敢來輕浮她,就不要怪她無情手狠!
“公子是錯將我認作珍珠姐姐了?”流熏當真地問,溫聲軟語。珍珠是父親書房的大丫環,如何和這蕩子膠葛去了一塊兒?
流熏俄然記起宿世裡,也是大雪飄飛的日子,哥哥一場災害大病後就變得瘋瘋傻傻,她就是如此的哭著念著,卻永久不能喚回昔日那漂亮明朗才調橫溢的哥哥。
兩名婆子眸光亂轉,又鎮靜的垂下頭去。
趁其不備,流熏驀地揮手,鋒利的指甲狠狠抓去臉龐那惡棍的臉,“你不是哥哥!你是誰?”
“彆,彆叫!”雪地中呻、吟的少年驚急跳起家,衝上前擒住她的臂。
“哎呀!”一聲慘叫,華服少年措不及防鬆開她去捂臉。
兩名婆子互視一眼,機靈的敷衍:“是廚裡的一對兒留給四奶奶下蛋吃的鵪鶉鑽開籠子跑了,奴婢們尋了那雪地上的爪印一起尋來在找呢。現在正月裡,這鵪鶉價貴,二兩銀子一隻了。奴婢們當掉褲子也賠不起呀,這才鑽山洞的來尋。”
前麵洞門處早有丹姝探出頭來,一笑。
少年一聽眉開眼笑歡樂地說:“太好了,好姐姐快帶瑞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