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玨順了景璨那委曲的眸光看到流熏,鋒利的眸光從流熏臉頰上掠過,微微滯了滯,反令流熏心頭一觸,垂下頭去。
晚晴又恨又氣,那令世人驚叫失聲的春、宮荷包,清楚是母親喜姨娘塞給她,讓她昨夜趁亂藏去姐姐流熏的枕頭下,如何會呈現在她的羅裙裡?本來安排得天衣無縫的統統,如何步步皆輸,讓她狼狽得如此生不如死!
目睹父親淩厲的目光如劍刺向她,回身一步步走來,就要來查問她,那人前挨家法毒打還要被剃禿頂發送去寺院當尼姑的不利蛋就會是她!驚急中,晚晴哭喊淒聲,“爹爹,女兒冤枉,女兒並不認得那男人是誰,許是見女兒落水,路過來援救的。”
景玨也未幾話,微微欠身向母舅謝祖恒告罪,抱緊健步如飛地向院外去,主子丫環們鎮靜的跟了他身後一起小跑而去,踏飛一起積雪。
大戲竟然是如此結束,固然餘音繞梁,世人已頃刻間散去冇了影蹤。
“蜜斯,這是如何一回事兒?如何宮裡的殿下同晴女人一道落水了?”綠嬋還在驚奇的問,丹姝已湊來催促,“蜜斯,快些吧。宮裡來替太後賜花的公公已經在榮壽堂了,老夫人和夫人蜜斯們都在了。”還不忘輕聲道一句,“蜜斯交代的事兒都辦好了。”
流熏的頭轟然一空,不妙!這蕩子人都凍僵,舌頭卻還聰明。
謝祖恒眉頭擰得更緊,隻剩沉吟不語。
皇太後同她的祖母謝老夫人是遠親姐妹,算來她同十二皇子也算表親。更有父親謝祖恒身為中堂,是宮裡諸位皇子的徒弟,謝太傅的嚴肅流熏是早有聽聞的。就說冬月裡,因廢太子而引得諸皇子明爭暗鬥的奪位,皇上大怒臥病不起,身為太傅的父親謝祖恒竟然在雪夜裡替皇上怒斥眾皇子,罰這些天潢貴胄在殿外雪地裡跪了一夜,為師的嚴肅可見一斑。
望一眼丹姝靈慧的眸光裡透出些許慧黠,流熏一笑,隨了丫環們茂發壽堂去。
謝祖恒大步奔去,一臉嚴峻,一麵叮嚀世人道:“都退下!下閉口令,本日半壁亭產生的事兒,任何人不得群情!違令者杖斃!”
“謝徒弟,”景璨淒然一聲哀呼,彷彿更有無窮委曲道不出口,流熏恐怕夜長夢多,忙催促說:“殿下有話待換衣後漸漸講,這裡天寒地凍,若凍壞了身子,皇上見怪下來,謝府和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