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玨一把扶住踉蹌的她勸止,“熏妹,你現在這副模樣去見母舅,可不是火上澆油?”
話音未落連打兩個阿嚏。
“時危見臣節,如果大家瞻前顧後不肯為朝廷效力,為百姓分憂,這些官員豈不是屍位素餐!”謝子駿義正詞嚴的駁斥。
流熏起家,滿眼感激和歉疚,輕聲道:“表兄這袍子,如果不嫌棄,讓流熏還補補看。”
“貧嘴,還不去!”景玨當真的喝斥,笑兒應一聲縮頭就跑,流熏滿眼感激,俄然身後的侍從驚道,“世子爺,您這小王袍,但是太後才賜的,扯破了……”
“忠孝不能分身,父親恕罪。”謝子駿輕描淡寫一句。
謝祖恒皺起了眉頭,麵色垂垂髮青,那是皇上禦賜的匾額,是誇獎謝氏父子剛正不阿的節操如同當年的顏魯公,“守其正,全其節”,對峙本身秉直的本性,不隨波逐流持守那本身狷介的名節,為臣中正,寧折不彎的傲骨正氣。現在這時危見臣節時,謝家竟然瞻前顧後為一己之私不準嫡長孫去犯險,可不是愧對這禦賜金匾?
景玨安撫的一笑,“不過是件袍子,太後寵溺,不會見怪。”
沈孤桐不想小師弟如此大膽,忙低聲製止,“師弟,師父言之有理。孤桐是苦出身,從那冰天雪地窮鄉僻壤避禍出來的,去了那處所,多少比你更能入鄉順俗。我去,你留在府裡替我照顧師父。”沈孤桐的話音輕柔,反有幾分哄慰小弟弟的味道。更顯得謝子駿孩子性子矯情固執。
“黃口乳兒,你才經多少事,讀多少書,竟然敢在老夫麵前吼怒甚麼時危見臣節?你連為人子的事理都不懂,還談甚麼‘臣子本分’?”謝祖恒峻厲的話音在繞梁震耳,慌得屋外探頭窺望的小廝們都不敢近前,一些清客先生更是在廊下瞭望,點頭感喟,舉足不定。
其正齋書房,謝祖恒麵色烏青,垂了眼瞪眼跪地的謝子駿和沈孤桐。
笑兒驚得張張口,舌頭打結普通,一臉驚奇的笑,旋即提示,“爺,這可不是瞪了眼胡說嗎?舅老爺那脾氣,如果在王爺麵前告上一樁,世子爺這皮可還要得了?”
“謝子駿情意已決,朝廷旨意已下,豈能朝令夕改?”謝子駿朗聲道,不平的微仰下巴。
“世子爺,那領冰蠶雲錦披風但是太後……”笑兒探頭提示一句有些遊移。
流熏一見他又氣又恨,俄然記起落水的啟事是她急著去救哥哥,她驚急的掙紮爬起家,火急道,“我要去勸爹爹和哥哥,扶我去其正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