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可真真的……”世人鎮靜的聲音中,景玨喝一句,“大驚小怪的,若太後問起,本王本身不慎弄破,不關你們的事兒。本日的事兒,誰都不準彆傳!”
“時危見臣節,如果大家瞻前顧後不肯為朝廷效力,為百姓分憂,這些官員豈不是屍位素餐!”謝子駿義正詞嚴的駁斥。
沈孤桐擺佈看看,忙替謝子駿解釋說,“師父,子駿師弟並未求孤桐同往,是孤桐不放心師弟。師弟常日墨客意氣,此行河南麵對饑荒數月的災黎,凶多吉少。”
謝祖恒皺起了眉頭,麵色垂垂髮青,那是皇上禦賜的匾額,是誇獎謝氏父子剛正不阿的節操如同當年的顏魯公,“守其正,全其節”,對峙本身秉直的本性,不隨波逐流持守那本身狷介的名節,為臣中正,寧折不彎的傲骨正氣。現在這時危見臣節時,謝家竟然瞻前顧後為一己之私不準嫡長孫去犯險,可不是愧對這禦賜金匾?
景璨順勢滑坐去石板橋上,咳喘幾聲說,“趕去也晚了,怕是子駿的屁股都打成八瓣了。”
“謝子駿情意已決,朝廷旨意已下,豈能朝令夕改?”謝子駿朗聲道,不平的微仰下巴。
他邊說邊叮嚀丫環婆子們謹慎的送了流熏回房去。
景玨安撫的一笑,“不過是件袍子,太後寵溺,不會見怪。”
周身頓時暖和,冰凍的血就垂垂復甦湧動,流熏抬頭望著他,熹微的殘暉透過湖麵瀲灩波光映出那表麵超脫的臉頰,入額英挺的劍眉深目,眸子裡攬儘六合精華,熠熠動聽,安撫的一笑笑靨清淺,欣喜她說,“熏妹,莫怕,無妨事。去喝一碗薑湯水發發寒睡一覺就好了。”
晚風清冷,入夜還頗是颼骨的冰寒,加上週身濕透,流熏就感覺一口寒氣被憋在心頭,哥哥一意孤行不聽人勸的固執,爹爹聽憑繼母算計她兄妹的呆板胡塗,壓在她一小女子肩頭的複仇大計更有家門朝局後的驚天詭計,本已混亂的心頭現在更是亂作一團,一發的想要宣泄出來,她抱了頭伸直在風裡瑟縮抽泣。
“師父息怒,師弟不過一時講錯。”沈孤桐冒死的扯扯謝子駿的衣袖幾次遞他眼色表示他開口,一邊安慰著師父。
流熏恨惱之餘恨不得上前去踹這惡棍,景玨卻扶住她倉猝叮嚀笑兒,“笑兒,你速速去大老爺書房,就說……就說趙王妃有急事求見,人到了榮壽堂了,請大老爺移步去一見。”
“貧嘴,還不去!”景玨當真的喝斥,笑兒應一聲縮頭就跑,流熏滿眼感激,俄然身後的侍從驚道,“世子爺,您這小王袍,但是太後才賜的,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