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話戳去他的把柄,沈孤桐抬頭暗忍一口酸楚的淚。
晴兒戰戰兢兢的昂首,眸光同沈孤桐打仗的頃刻,驚到手中的托盤嘭的一聲墜地,她難以置信的點頭,旋即淚水盈眶,潸然落下,口中喃喃道,“奴婢是雇來服侍老爺的。”
俄然,她驚聲哭喊,“你,你是沈郎?是孤桐哥哥嗎?”
沈孤桐一驚,俄然發明屏風外牆角捧了盤子立著的丫環麵善,垂個頭,偷偷向這邊窺,強忍了笑意。
“沈孤桐,是你嗎?我是晴兒呀,我是謝晚晴!”
轉出密室,回到剛纔的書齋,他正在四下尋衣衫遮體,俄然聽到模糊的暗笑聲。
沈孤桐長長喘氣,現在他不是頭次殺人,他再不驚駭,敏捷的拖了善兒的屍身去一旁,深思體味決了莊大娘再扔了善兒去山崖下。
“嗚嗚嗚嗚”沈孤桐伸長脖頸,喉頭裡收回可駭的慘嚎,那婆子卻有條不紊的叮嚀晴兒將那化開的蜜蠟一點點灑去沈孤桐身上,口中還說,“忍忍就好。”
婆子興高采烈的眉開眼笑的萬福退下,俄然說,“不急一時,這藥還要上三次,才氣消腫,這些光陰,哥兒不能磨蹭傷口,最好是晾著,旬日風景就好了。這些日子要忌口,忌食葷腥發物。”
“晴兒?”沈孤桐大駭,公然是她,他如何來了?
那裡是洗紋身,清楚是在剜肉,是脫胎換骨。沈孤桐身子在抽搐。
“是,”那晴兒來到麵前,沈孤桐驚得周身一抖,那不是謝晚晴嗎?麵前那小巧的身影彎彎的睫絨小鳥依人的模樣,可不恰是謝晚晴?莫非她冇有死?她如何還活著?可她為甚麼不回謝府?
隻是晚晴的左頰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驀地一看驚得人毛骨悚然。
“蜜蠟?”沈孤桐一個寒噤,飄香院裡,最慘無人道的科罰就是那滴蠟,每到他們師兄弟不聽話,不肯接客,師父就大嚷一聲“蜜蠟服侍!”
善兒出去看著他滿眼驚奇,似在忍了笑。沈孤桐說,“你,隨我來,銀子藏匿在密室。”
沈孤桐好言相勸,麵前他的處境難堪,竟然讓晚晴看到他最顏麵掃地不得見人的一幕。他口中安撫著晚晴,柔聲問,“既然活著出來,如何不回謝府?畢竟是你謝府二蜜斯。”
“你,你是晚晴?”沈孤桐難以置信的點頭,花容月貌的謝晚晴,如何變成這副可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