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驚詫,張張口竟然無語。
十公主立在那邊抬頭望月,眸光裡漾著水光:“父皇要為狀元公賜婚了。”
齊泰殿前鼓樂歌樂,笑語盈盈,名媛官眷絡繹不斷。
蘭馨公主聞聽更是坐立不寧,急惱道:“如果封玉嬌那種女人都能嫁給子俊表兄,真是冇有天理了!我就去見父皇去!”
一番話在場世人都聽得清楚,滿座頓時鴉雀無聲,南彝使者還不知究竟,一旁的景玨為他翻譯解釋著,忙對流熏遞眼色,表示她速速躲避。
“喔——”她長長的拖著一個尾音含混應著,這可真是,泥足深陷了。
流熏就看到了皇上身邊伴隨南彝使節而來的玨表兄,公然是風采奪人,如明珠刺眼灼目。
“可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他,那日他從南書房出來,前腳走,我後腳隨了去,將他用過的筆墨,就是坐過的錦褥都收了去,那錦褥上,另有他身子的溫意。”
她起家去公主的寢殿尋覓,才走到一半,遠遠的廊下桂花樹旁,立著一個身影,依約看去似是公主,卻又不大像。流熏定睛看看,可不是公主,如何頂了風露立在這裡?以往宮裡的宴會,十公主是最喜熱烈的,必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去。
她感覺蘭馨的手突然一抖,似被她所刺。
“公主殿下!”流熏急得提示,“慎言呀!”她急得四周看看。
流熏說:“臣女扶殿下下去定定神,怕是殿下才聽人群情,一時嚇到了。”
端妃笑道:“這丫頭,這幾日魂不守舍的,今兒還推說頭疼不來了,如何一陣子風一陣雨的,又來了?”
宮宴,名媛閨秀會合,觥籌交叉。
人群中,流熏見到那飄搖而來的黃羅傘蓋下,大姑母趙王妃謝姮兒奉侍太後而至,宮娥簇擁下嫋嫋而來,她儀容端麗,高高挽了髮髻,插了四對兒碧玉簪。滿頭珠翠,遍體綾羅,她帶了一臉暖和的笑容,那暖和背後帶了些傲岸,令人敬而遠之。但遠遠粉飾不住她麵龐上的蕉萃。稠密的胭脂也粉飾不去眉梢眼角上光陰的留痕。傳聞當年大姑母也是京師聞名的美人。
蘭馨公主不甘心腸昂首,淚眼望她,不管不顧地問:“流熏姐姐,你奉告我,俊哥哥他喜好我嗎?他喜好蘭馨嗎?我隻想曉得他喜好不喜好我,我想去……想去河南……親口問問他。你可曉得,馨兒這些日子如何捱過的?常日還能去翰林院去偷偷看他,看看他我就滿足呢,現在,相見都難了,就是他返來,又要去娶阿誰封玉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