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宮娥嬤嬤們含混擁戴,誰敢說出公主本日犯了情癡哭過。
齊泰殿前鼓樂歌樂,笑語盈盈,名媛官眷絡繹不斷。
遠遠的,就聽寺人長長的聲音通稟:“皇上駕到——皇太後駕到--”
“蘭馨去哭求母妃,母妃反怨我不懂事,說婚姻大事自是父皇和太後做主,狀元私有甚麼好?可我就是喜好俊哥哥,日思夜想都是他。”蘭馨公主哭著,俄然暴露了笑意,旋即又嗚嗚的痛哭,將頭埋去流熏的臂彎裡。
皇太後由身邊的嬤嬤們簇擁攙扶,更有宮娥隨行打了團扇。待入了席,宮眷誥命們順次落座,不久,皇上駕到,世人相迎。
景璨的頭驀地一抖,笑容一刹時的呆滯,旋即拍了拍巴掌喝采喊著,“好戲好戲!”
本來持重的典禮,恰好十二皇子伏在酒案上,歪支個頭傻傻笑望著她發楞,一會兒換了左手支頤,一回又是右手托腮,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惹得無數眸光沿著他呆愣的眼神看去流熏,令流熏臉頰一陣白一陣紅。直到觥籌交叉推杯換盞,景玨才俄然喊了三聲:“十二弟,十二弟~”
一番話在場世人都聽得清楚,滿座頓時鴉雀無聲,南彝使者還不知究竟,一旁的景玨為他翻譯解釋著,忙對流熏遞眼色,表示她速速躲避。
她心想宿世裡,她何嘗不是如此被沈孤桐迷得神魂倒置,沈孤桐對她越是若即若離的視而不見,她卻越是冒死的追逐,滿心滿眼隻要了他。看來天下多情女子都是一樣,不管是貧賤繁華,非論是公主還是奴婢,人共此心。
公主用情之深,流熏竟然無語感喟,她如何都冇有想到,公主竟然深陷情網。
“喔——”她長長的拖著一個尾音含混應著,這可真是,泥足深陷了。
猛一扭頭,看到戲台上美人們踏著歌舞,彩袖紛飄,那裡是甚麼好戲?彷彿他在神遊物外普通,他不覺探探舌頭眯眼一笑道,“哎呀呀,這歌舞但是比戲更都雅。”
流熏起家道,“我去尋尋。”
流熏看她眸光裡昏黃迷離,淚水恍惚,內心想,這纔是酒不醉大家自醉,癡狂了,怕是哥哥還不知公主因他如此瘋瘋傻傻的模樣。
“公主殿下!”流熏急得提示,“慎言呀!”她急得四周看看。
端妃笑道:“這丫頭,這幾日魂不守舍的,今兒還推說頭疼不來了,如何一陣子風一陣雨的,又來了?”
“可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他,那日他從南書房出來,前腳走,我後腳隨了去,將他用過的筆墨,就是坐過的錦褥都收了去,那錦褥上,另有他身子的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