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閣老坐在椅子上仰天長歎,“該死?你就是死了,現在也迴天有力,救不了那百萬生靈。”
流熏悄悄的坐在花圃鞦韆架上悄悄蕩著,估摸著時候差未幾,她安閒起家,叮嚀丫環打燈帶路,要去為這出大戲添一把火。
流熏在窗外屏息靜聽,一雙手手指交疊,生生的要將骨節掰碎普通。哥哥歪打誤撞,竟然進了一步死棋。現在怡貴妃一黨樂得看哥哥的笑話,巴不得拔掉六皇子做儲君的擋路石-謝府。這但是弄巧成拙了。她心頭暗恨,更擔憂哥哥的安危。
二爺謝祖慎低聲嗬叱,“你少說兩句,你曉得甚麼其中短長?放賑?這賑災的賦稅在那裡?無米之炊,現在是要謝府來做了。若冇法籌措來這些賑災的糧款,謝家就是沽名釣譽,愧對天下百姓呀!”
“爹,這到底是出了甚麼事兒?不就是俊哥兒青嫩些,不知深淺的請命去放賑。不就是給百姓放些糧食吃,又不是去收捐稅搶糧,如何就要了命了?”他更嘀咕一句,“危言聳聽了。”
流熏靈巧的一笑,就要回身,卻不忍的望一望窗紗上投的人影,清楚有四叔父,更有父親,顯出些慌亂。
屋內一片寂然,流熏驚得聳峙原地難以挪步,莫非哥哥糊裡胡塗的頂了這麼個險要的差事?哥哥但是曉得?她駭然的目光望著秋彤姐姐,秋彤也微蹙了眉頭,一張脂粉平淡的臉頰更顯慘白。二人不敢錯步的在窗外屏息靜聽。
謝祖懷飛步躥逃出版房,聽了內裡嘩啦一聲,一個青花瓷筆洗在他身後碎開,傳來謝閣老的破口痛罵聲。
倒是流熏移步靠近那窗上閒逛的人影時,驀地手臂被一把抓住。
謝祖懷聽得雲裡霧裡,眨眨眼看看父親又看哥哥不解的問,“籌措賑災糧款,這不是戶部分內之事嗎?這欽差莫非是去白手套白狼嗎?”
一出門,謝祖懷摸一把額頭的汗恰看到了流熏,不覺一愕,動動唇輕聲問,“你如安在這裡?”
但謝四爺看了父親灼灼的目光鄙夷他很有怒意,就咽回了話,嘀咕一句,“還不是賴年老邁嫂逼得子駿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