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笑輕聲對他私語,“許是病急亂投醫,”又揩一把淚歡樂的說,“或是老天眷顧垂憐,被流熏一片誠懇打動,就落淚降雨了呢。”
因有了流熏和景玨帶來的糧食,賑粥大棚前立時熱烈起來,一雙雙絕處逢生期盼的目光,看著那糧食一車車的入倉,哀鴻們規端方矩的在街巷上排成一字長龍,蜿蜒無絕頂。流熏下車看著,心頭一酸,對哥哥發起說,“不如把孩子白叟們單分一隊,緊著他們先分粥吃吧。”
謝子駿隨口道:“若說這屯糧大戶,大多都居住在信陽。但若說這大戶中的大戶,可都是前朝的功臣,皇親國戚之家。”謝子駿麵露難色,透出幾分受挫的頹意。
一向在一旁沉默的沈孤桐俄然一撩袍襟倏然起家,義正詞嚴朗聲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這些刁民背後似有人暗中教唆,如何就簇擁來河南肇事?唯恐天下穩定嗎!如果容了這些刁民胡來,豈不是他們得逞後還要鬨去都城討糧吃?天災害防,這本不是朝廷的錯誤!另有人藉機指責說,這天災是因皇上錯立了太子,的確是無中生有!其心可誅!”
看著哥哥愁眉舒展心急如焚的模樣,流熏也感覺揪心的難過。景玨踱步沉吟,停停想想,不時點頭。
流熏打量沈孤桐,才感覺沈孤桐公然是不愧是風塵出身,這戲台下台下都能把一齣戲唱得入迷入化,這倒頗令她五體投地的佩服了。因而流熏接話說,“沈師兄所言極是,對於刁民,就不能用君子是方。”
景玨說得信心滿腹,流熏打量他的眸光裡倒是將信將疑。
“雖說是皇親國戚,可哥哥手裡有皇上欽賜的尚方寶劍呀!”流熏提示說,更是不解哥哥這書白癡為甚麼畏首畏尾不前的。
她一句話出口,在場世人皆是驚奇地望向她,就連沈孤桐都透出驚詫的神情,始料未及流熏竟然支撐他的主張。
第二日,雞鳴驛站,流熏才起家,就聽到內裡一陣說話聲,更傳來了哥哥謝子駿的聲音。
“傻丫頭,這不似好端端的嗎?”謝子駿按住她肩頭細心打量,輕聲問,“倒是你,是個甚麼狀況?如何就被太後發落來河南南山七星台去求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