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瘋話!”謝子駿同她談笑幾句,又同景玨相互揖讓了去堂屋裡說話,沈孤桐也飄然跟從厥後。
流熏也顧不得很多,拿布包裹了頭,挽起衣袖,如鄉婦普通,同丹姝一道去幫手施粥。粥場的小吏敲鑼打鼓的嚷著,“朝廷的賑災糧到了,大師列隊,都有粥吃,排好,排好!”
晨光微透的天井裡,一身官服的謝子駿驀地回身,那臉頰肥胖,隻剩一雙烏亮的眸子,深深的望著她。
景玨慨然的應允,毫不推卻,起家拱手說,“景玨義不容辭!”
景玨安撫說:“熏妹你彆急,不過是權宜之計。我明兒就去問問子駿到底是個甚麼景象,或許,我出麵去處那些王公大人們登門借糧,會比子駿來得輕易些。”
第二日,雞鳴驛站,流熏才起家,就聽到內裡一陣說話聲,更傳來了哥哥謝子駿的聲音。
丹姝端上茶水,屋內氛圍非常嚴峻,謝子駿滿腔義憤的侃侃而談河南災情觸目驚心,更怒斥那些王公為富不仁。由了這個話題,又道出了官倉裡的花樣,那倉裡的糧多是虛報,現在那倉裡都是空的,就連老鼠都不來。
謝子駿更是嚴峻地低聲謹慎道,“另有一事,今兒探馬來報,說是山東境內的哀鴻無處餬口,有些成群結隊的下了江南去討餬口,有的就結隊北上,這些災黎不知是從那裡聽聞了朝廷給河南撥發了十萬石賑災糧,就簇擁而至。現在為了製止河南生出不測,我已經命令封閉進河南的要道,製止民變。”
流熏說:“依流熏的鄙見,不如如此,就在沿途設防,禁止山東的災黎出境。玨表兄的兵馬應當助哥哥和沈大哥一臂之力纔是。先穩住河南,才氣各個擊破。”說到這裡,她望著景玨說,“玨表兄,既然哥哥說,不肯借糧的大戶都是王公貴族,怕是還真須得玨表兄親身出麵去借糧了。”
流熏一笑輕聲對他私語,“許是病急亂投醫,”又揩一把淚歡樂的說,“或是老天眷顧垂憐,被流熏一片誠懇打動,就落淚降雨了呢。”
一向在一旁沉默的沈孤桐俄然一撩袍襟倏然起家,義正詞嚴朗聲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這些刁民背後似有人暗中教唆,如何就簇擁來河南肇事?唯恐天下穩定嗎!如果容了這些刁民胡來,豈不是他們得逞後還要鬨去都城討糧吃?天災害防,這本不是朝廷的錯誤!另有人藉機指責說,這天災是因皇上錯立了太子,的確是無中生有!其心可誅!”
“雖說是皇親國戚,可哥哥手裡有皇上欽賜的尚方寶劍呀!”流熏提示說,更是不解哥哥這書白癡為甚麼畏首畏尾不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