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說,“總不能讓哀鴻每天坐著領佈施,哥哥的顧慮也是有的。日久天長,民氣機變,如果鬨出些民亂來……還不如讓他們忙起來。”
謝子駿卻噤聲不語,回身回了府衙。
流熏湊疇昔定睛一看,見那是一幅輿圖,是河南山東的輿圖,哥哥正提了一枝硃筆,在上麵圈點。
到了下中午分,流熏見哥哥一向閉門不出,在低頭伏案愁眉不展的冥思苦想。
那碗粥塞去流熏手中,流熏也不推讓,端了粥悄悄的挑簾而入。
方春旎在補綴衣裳,不時同她搭訕著:“俊哥哥公然是個書白癡,一說挖渠打井,孤注一擲的,千百頭牛都拉不轉頭的模樣。也不知這深打井的體例是否可取?如果打不出水來,可不是徒勞了?”
謝子駿喝罷粥,將粥碗放下,揩了把唇角說,“走!這今後我們有的是要忙的了!”
“噗嗤!”方春旎笑了,調皮的眼眸掃她一眼道,“真不愧是兄妹,你們呀!”
方春旎端來一碗粥,看一眼流熏說,“他不準人靠近,不然你去嚐嚐?”
“謝欽差來了!欽差大人有話說,寂靜,寂靜!”粥場的衙役們齊聲呼喝,斯須間,四下裡靜悄悄,連呼吸聲的可聽清。
“咳咳”身後傳來兩聲咳嗽聲,流熏羞得回身一看,是旎姐姐和哥哥子駿。
流熏一把拉過他莞爾一笑道,“哥哥這纔是杞人憂天呢,現在這太後親身遴選的九宮命禦貓在信陽安寧王府走丟了三隻,缺一隻也冇法做法祈雨呀。”
“跟著謝大人有飯吃!去呀!”
謝子駿也擔憂的輕聲問,“mm就要去登台做法,如果這雨……”
流熏一把拉住他說,“哥哥,急甚麼?吹一吹。”
流熏說,“是呀,千裡迢迢的去把朝廷的賑災糧押送來,必然辛苦。”
景玨一笑,笑容裡儘是高傲,“三國裡的曹孟德還能在乾渴行軍杳無但願時指了火線說看到了梅林,軍心大振,這望梅止渴的主張,我景玨不是始作俑者。”
流熏揉了帕子倚了炕桌看她在一處燙漏的衣衿上繡花,繡得是朵水仙花,清雅新奇。
“已經分送了一半糧食送往山東。”謝子駿說,“總不能讓山東的哀鴻真的湧來河南生出民變。”
待景玨說罷,端了粥碗持續過來,流熏低聲問,“玨哥哥過分莽撞了,如果這數今後雨水不下,玨哥哥如何自圓其說?”
景玨上前說,“大師不消愁。朝廷已經請了高僧仙道登壇求雨,不日,這大雨將至,各家各戶還要記得補葺加固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