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客人嗎?”阿歡一眼看到了那赤兔胭脂馬,鎮靜的指著叫喚。
景璨一笑,打量著三哥,靠近中不免另有幾分芥蒂,彷彿陌生了幾分。
就見那批赤兔馬如飛普通絕塵而去,踏起江水如霧,如踩雲霧中。
“十二弟!害得哥哥好找,本來你尋了這片世外桃源!”景璞緊緊的抱住了景璨,兄弟二人緊密無間,緊得令景璨堵塞。
流熏號召說:“赤豆湯羹好了,請三伯出去嚐嚐吧。”
天是一抹碧藍色。
竹筏泊岸,蜜斯弟聯袂跳登陸,抱著籃子裡的一籃子打來的白魚,歡樂的喊著:“娘,娘,阿逸和阿歡返來了。”
“長大了,也健壯了很多,自你走後,哥哥無時無刻不在馳念你們。”景璞感喟道。
(全文完)
“阿逸,阿歡,細心水流急,莫掉去河水裡餵魚了。”撐竹篙的漁夫鬥笠壓得低,唱著山歌一起逆流而下。
籬笆牆外柳樹旁拴著幾匹駿馬。
“母妃,現在是母後,自封後以後,她日日服侍在父皇身邊。父皇,自那日中風偏癱後,再也難以起家,話都難說出一整句,倒是人癡聰慧呆的,何嘗不是一種福分。”
景璨一驚,一把扯去鬥笠昂首望去,麵前人龍行虎步,器宇軒昂,對了他怡但是笑。
“三哥,竹杖草鞋,一蓑煙雨,是小弟平身所求。現在的光陰靜好,不想有所竄改。”景璨道,彷彿猜出兄長的來意。
“爹爹,馬驚了!”阿歡跑來扯住了景璨的衣衿扭捏著,“爹爹,馬跑了,阿歡那裡也不去。”
流熏無法的抱起女兒,又指責的看一眼玩皮的躲去樹後的兒子,兒子手中握住一枝山棗刺,清楚是他捅驚了馬,放了那馬韁。
“三哥……”景璨脫口而出。
“爹爹,爹爹,馬跑了!”阿逸大呼一聲。
兄弟二人凝睇半晌,似打啞謎。
五年後,楠溪江,小小竹筏江中漂流。竹筏上坐著一對兒小後代,咯咯笑著在玩手中的紅線翻繩。豔紅的殘陽鋪滿江水,瀲灩如顫栗的紅綾,燦豔滿眼。淡金色的日影散灑在江麵上是那紅綾上的裝點,伴跟著歡歌笑語滿江。
“父皇和母妃,可還好?”景璨問。
“噅噅”一聲馬嘶,世人驀地轉頭循聲看去。
景璞有些遊移,他說:“父皇的病情不見好轉,轉眼已是五年。申國公的身子不如疇前,謝閣老也……”
“十二弟,彆來無恙?”
“祖父他如何了?”流熏嚴峻的問。
“跑了好,跑了好,本就不是塵寰之物。”景璨感慨一聲,摟住了流熏。身影在落日下被拖得長長的,曳了兩世風煙,流淌進連綿江水中,無窮無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