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深思那夜的景象,不覺更是生疑,深深吸一口冷氣不由詰問:“那夜我趕去角門救你,聽到的公然是你的哭喊求救聲?可你人去了那裡?”
綠嬋點點頭羞於昂首再看流熏。她心中有愧,又含驚受怕,一陣顫抖。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方春旎對天禱告。
丹姝的眸光靈慧,望了流熏和方春旎說,“‘屍身’送去了大慈悲禪寺外的山坡,葬了,那通州下江南河的船備好,許是這會子都趁夜南下了。”
方春旎苦笑,“為了一己之私就叛變了舊主。縱是你常日對她百般好,隻一宗事兒不如她意,就反咬恩主的。怕也是小人。不值得為她操心。熏兒你省省你的慈悲心吧。你本是爛慈悲腸子的好人兒。”方春旎話音悠長的問,“你可如何措置她?”
“是你將明珠的出身流露給四夫人的?”方春旎也深思事情的諸多疑點詰問。
綠嬋抹把淚側頭道:“你福分本不該是她的。何況是大太太握住了綠嬋的把柄,綠嬋如吊線木偶一樣身不由己的。若不依了大太太的話行事,綠嬋就比明珠的了局還要慘!”綠嬋哭求著,“大蜜斯,大蜜斯救救綠嬋吧,大蜜斯!”
流熏打量著綠嬋,安靜道:“我隻給你最後一條活路,不知你從不從?”
綠嬋驀地眸光一亮幾次點頭道:“蜜斯若肯指導綠嬋一條活路,綠嬋來世也要酬謝蜜斯大恩大德。”
流熏隻剩嘲笑,聽得她惶恐不已,謝府世代書香,門庭明淨,如何出了這類肮臟的醜事?竟然幾名主子氣乘人之危生生作踐了一個黃花閨女。明顯是背後有人。
“雨蕉?”流熏一驚,“雨蕉那夜不是許配給了後院倒泔水的臭狗兒圓房當媳婦了嗎?”
流熏說:“那就要看你本身的造化了!”
“但是,那夜明珠焚紙錢犯了家法,救明珠的可也是你,你還發起收留明珠在碧照閣裡。既然你關鍵她,何必去救她?”流熏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