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嬋低頭不語，支吾半晌才悲切切道：“是他們逼綠嬋喊那一聲，誘大蜜斯近前，然後他們就不準綠嬋出聲，藏綠嬋躲去了屏風後。”

“但是，蜜斯，現在查出明珠是冤枉的，如何不對老夫人言明此事，留她在府裡呀？”丹姝不解地問。

“雨蕉？”流熏一驚，“雨蕉那夜不是許配給了後院倒泔水的臭狗兒圓房當媳婦了嗎？”

“隱姓埋名，逃亡天涯，或也是她母子的造化。”流熏感喟。

“可那日，若我能護住她，或許她就不會淪落如此，給封氏當虎倀……”流熏儘是難過。

流熏打量著綠嬋，安靜道：“我隻給你最後一條活路，不知你從不從？”

流熏深思那夜的景象，不覺更是生疑，深深吸一口冷氣不由詰問：“那夜我趕去角門救你，聽到的公然是你的哭喊求救聲？可你人去了那裡？”

流熏隻剩嘲笑，聽得她惶恐不已，謝府世代書香，門庭明淨，如何出了這類肮臟的醜事？竟然幾名主子氣乘人之危生生作踐了一個黃花閨女。明顯是背後有人。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方春旎對天禱告。

“熏兒，你可有甚麼良策？如何措置此事？”方春旎問。

“反正你是會說那便宜話，那被當眾剝去褻褲受辱的不是你！”綠嬋垂了淚哭訴，“反正綠嬋是冇人肯娶了。那夜，綠嬋害羞冒雨跑出去，纔到夾道就被貝婆子擒了去。蜜斯但是逞了一時痛快稱心恩仇了，她們的怨氣都齊齊的撒子綠嬋身上。雨蕉，金嬤嬤她們……”

“是你將明珠的出身流露給四夫人的？”方春旎也深思事情的諸多疑點詰問。

綠嬋點點頭羞於昂首再看流熏。她心中有愧，又含驚受怕，一陣顫抖。

流熏一笑正要答話，俄然內裡丹姝疾步出去低聲道：“蜜斯，那事兒辦好了。”

“可明珠腹中懷了四爺的孩子，你是曉得的，你如何能夠如此害她？”方春旎慘淡道。

流熏望著綠嬋，滿心的悲慘。曾經阿誰天真天真的小女人，一身翠衫滿臉純真的笑隨在她身後，那天真浪漫再也不在。想想宿世裡，綠嬋畢竟是孤負了她，隻她當時涓滴未曾發覺，誤信了她去。

綠嬋低頭吃力的點頭道：“蜜斯，明珠本是同奴婢同日入府的。那夜綠嬋在角房被作踐糟蹋，四周呼救，誰想剛巧明珠誤打誤撞的來角房尋金嬤嬤領對牌。明珠她，她眼睜睜的見了綠嬋生不如死的掙紮求救，綠嬋喊她快去給蜜斯報信，可她隻羞紅了臉扭頭跑了。過後再見明珠，她看我的眼神都奇特，似在嘲弄。厥後蜜斯竟然幫她當了四房的姨奶奶，可綠嬋卻輕賤若泥土被人踩踏，憑甚麼如此不公呀！綠嬋恨！”綠嬋哭了捶地，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