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袖不由想到本身,成為良王妃也有三年的風景,卻悄悄無孕,暫不知是天意還是報酬,或是本身的子孫緣薄。或許也有一頃刻的動機,卻不敢再細猜宮中的機謀民氣了。
“是!這賤婢的來龍去脈臣妾早已曉得。”江氏又言:“賤婢原是罪臣柏然家的丫頭,柏然開罪後,朝廷儘收柏府家財人畜,便將她變賣,纔到了樂府。”
琅竟與連袖步到殿中,有禮有節的向太後、皇後施禮參拜,向太子妃問了安。太後見二人前來,也甚是歡樂,趕緊道了平身賜座。
“太後,這個賤婢隻是樂府裡的一名舞姬,無才無德,怎配服侍太子!”江氏也算是妒氣衝昏了頭,看不明皇後的周旋用心。
“哀家想,太子妃入宮也五年不足了,好不輕易懷有身孕,”太後頓了頓,飲了一口茶,有道:“應當為腹中孩兒積福積善,不成開了殺戒,見了血腥。”太後的那半晌停頓,彷彿一記巴掌,重重打在江氏臉上,是啊,成為太子妃五年,熬到現在纔有身孕,江氏便再不敢多話了,再委曲也隻能往肚子裡咽。
“既然太子中意了你,那你就留在太子身邊做一個近身宮女好好奉侍太子罷!”
“是,臣妾曉得。”江氏非常不甘心,那痛恨還是掛在臉上,又不得不臨時屈就。
大殿之上,自是高高在上的太後赫連氏端坐正中的鳳座上,側身是皇後的青雀座,皇後正奉侍太後用茶,再側是太子妃江氏,江氏懷了身孕不敷三月,身形尚是均勻,麵龐卻不似姣好,滿麵的委曲和難以粉飾的肝火。殿中亦俯跪著一女子,埋首伏地,全然不見麵容,隻見她仍在瑟瑟顫栗,先前定是受了一番峻厲的怒斥。
“好了!既然太後金口已開,你即求太後做主,現在太後也做了這個主,你就該好好服從,不得再多生是非!”皇後這已不是欣喜,實實在在是號令的口氣了。江氏隻好作罷。
江氏又欲嗬叱,被皇後狠狠瞪了一眼,硬生生壓抑了下去。連袖心想這江氏的確不敷聰明,這事如果在太子東宮,要殺要剮還能夠在她本身與太子之間做下決定,現在既鬨到太後這裡,還不是隻能由太後決計了,如此吼怒失態,隻會讓太後惡感。這女子或許是以就有了活命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