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量真大！六歲就敢漂洋過海！家中父母可曉得？”

陳三爺目視四人：“事在報酬。人這一輩子冇有幾次翻身的機遇，老天犒賞一次，就得抓住一次，一旦錯過，一輩子窮鬼！”

陳三爺一向在扯謊，假造了一套新身份。

跟著肥牛的報告，陳三爺得悉了一段陳年舊事。

“哦。”四人點點頭，實在仍然不明白。

第二天，義哥就拿著“紅丸”到地下煙館分銷，很快就被人盯上了，差人廳的人把義哥抓了起來，罪名：發賣煙土。

肥牛又問：“水爺此後有何籌算？為何恰好找上我們四兄弟？”

陳三爺笑道：“我在拉斯維加斯待過！”

毒品從滿清末造流入中國，屢禁不斷，時入民國，大要上當局公佈了《禁菸令》，但暗裡裡流毒更甚，大大小小的煙館遍及犄角旮旯，除了專業煙館，像倡寮、賭場也都裝備了煙槍，供嫖客和賭徒吸食。

不愧是天津衛長大的混子，出口成章，這得益於一方水土哺育一方人，“京油子，衛嘴子”，天津自古平話、唱戲的居多，耳濡目染，連街頭地痞都能說出一些工緻對仗的文詞。

厥後“買賣”順利，偷的銅板越來越多，他們就兌換成大洋，但不敢一次性都給那母子倆，因為貧民乍富會引發四周人猜忌，弄不好還會把命丟了，哥兒四個就想了個彆例，替母子倆存錢，除了平常花消，剩下的錢都藏起來，等孩子長大成人，將這筆錢一併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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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陳三爺笑道：“你們這纔是給那母子倆招災呢！如果那些發賣煙土的人發明你們常常佈施這母子倆，會不會猜忌？何況，孀婦門前是非多，街坊鄰居七嘴八舌，你想瞞也瞞不住！”

“水爺請講！”

天氣烏黑，陳三爺心有防備，右手一向握著袖中匕首。

一行人來到一棵大槐樹前，坐在土坡上，玉輪劃過雲層，透過層層枝葉，投放工駁的暗影。

“恰是因為父母死了，無依無靠，才乾脆一搏！”

陳三爺是見過這些煙鬼的，一個個形如乾枯，半死不活。

“哇，才子啊。”四人讚歎。

當時遍及天津衛的毒品有三種：公班土、波斯紅、紅丸。公班土產自印度，是最便宜的一種煙土，波斯紅產自伊朗，代價介於公班土和紅丸之間，紅丸最貴，產自日本。

“青州。”

四人默不出聲，漸漸低下了頭，終究肥牛說：“水爺，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我們出去找個冇人的處所漸漸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