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我艱钜地開口，喉中哽咽如刺，“我……”

賀叔同與世珂在此時尋了過來，人流在混亂中往外跑著，槍聲停了半晌，人們就在這停歇中與死神拉扯順從。

閔家豪說著，將我悄悄一推，剛好送到了正空脫手的顧少頃懷裡。

“少頃！”

彼時舞池裡燈光燦爛，映照著人臉敞亮如滿月，氛圍中模糊有法國香水的氣味傳來，悄悄淺淺，暗香浮動。

“你如何曉得有人要刺殺？”

“冇事吧？”

賀叔同點點頭，同意這個決定。

持槍之人似是站在某個製高點上，此時電閘被關，黑暗中人們的哭聲非常敏感，有人不明白為何好好的舞會變成了刺殺現場，方纔還歡暢共舞的身邊人俄然不知去處。

“閔家豪？你是說，給你們寫信箋之人是閔家豪？”顧少頃問道。

“是啊，我摸索了他兩回，並且我和世珂方纔上來時也是他先過來搭訕的，他說他已在這裡呆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表示我們，我想不到他說這話的其他來由，何況，他的行動也很變態！”

“我在病院收到了一個陌生紙條，紙條上寫著今晚的金陵飯店是騙局。值班的小護士活著珂辦公室發明瞭那張引你們來此的信箋，以是我就趕來了。”

顧少頃從衣服口袋裡取脫手槍，向著樓上殺手地點的方向射了疇昔，隻聽“咕咚”一聲，有甚麼東西從三樓的角落裡掉落下來。

賀叔同與世珂異口同聲。

顧少頃將我推給世珂，查抄了槍裡的槍彈，這纔對二人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我不能讓他們濫殺無辜，你先帶著阿昭分開，我和叔同留下。”

槍聲還在追著一個點兒隨亂掃射，我被師哥拖著躲在射程的盲點裡，堪堪避開一個槍彈的追擊。

我本是用心為之，誰知他聽了隻是一笑，並不怨我。他對我說，‘孩子，上帝普愛眾生，也包涵眾生。眾生當中，愛恨嗔癡皆由民氣所起，不管是中國的佛法，還是西方的上帝，隻是民氣中一個良善的原則罷了，並無對錯，並無真假，也並無可為不成為。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

變故陡生，舞池裡亂作一團。人群中的尖叫聲與槍聲混在一起，頓時將方纔熱烈歡愉的氛圍一掃而空。

我聽了，有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暢，這才驚覺怪不得此人能在亂世當中偏安一隅，來回於中西之間如魚得水，本來他纔是看得最透的那一個。今後，便結下這個忘年之交，跟班他學習處世之道。可惜，我畢竟還是走上了一條與之截然相反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