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終究從腕子上滑了下去，茉喜赤裸著上半身，跪在了陳文德麵前。纖細的左臂伸向火線，小臂上鮮明劃著一道巴掌長的刀口，並且還是陳文德的巴掌。幸而不是很深，皮開了，肉還冇綻。

她被個又臟又臭的男人睡了，鳳瑤卻還是冰清玉潔的，她不承認本身是自慚形穢，隻是俄然地不大敢去麵對她了，固然是她救了她。

茉喜躊躇了一下，因為以為陳文德還不至於暗害本身，故而將繫了一半的鈕釦又一粒一粒解了開。右袖子是很輕易脫的，難就難在左袖子上，因為貼身內衣和傷口已經黏膩地黏連成了一體。茉喜咬著牙瞪著眼，一點一點將衣袖硬往下撕。盜汗順著她的鬢角往下淌，她疼到手都在抖。

被黑血滲入了的左胳膊垂下去，她改跪為蹲，抬起右臂矇住了眼睛。

精氣神在軀體內鼓脹著，單是不睡不吃不喝還不敷，他還需求一個有滋有味的好女人，讓他狠狠地撒一場歡。天曉得他還存著多少力量，若不是副官及時奉告他有人活捉了萬嘉桂的女眷，他方纔進城時真能直接跑到窯子裡去！

不知不覺地，她跟著陳文德進了一間潔淨屋子。進門以後她愣了一下——這是萬嘉桂的房間。

然後戲謔的聲聲響起來——說是戲謔，實在也不純粹，模糊也異化了一點煩惱，“式微紅？你不是女人了？”

鮮血冷了，身也失了，她終究完整地復甦了過來。她不是抉剔講究的人，可她現在就是感受本身從裡到外的臟。當年滿頭渾身虱子跳蚤的時候也冇這麼難受過，真曉得甚麼叫做“跳進黃河洗不清”了，這就是一出錯成千古恨，這就是洗不清！

陳文德扭頭看著她，開口問道：“你那胳膊，不疼？”

合法此時，有人悄悄地敲了一下窗戶，隨即低聲喚道：“司令，完事了冇有？參謀長在外甲等著您呢。”

不過“活”是第一名的，隻要活下來，就必然會有新活路。

他出了一身臭汗，懶洋洋地從茉喜身上爬起來，坐到床邊，正想要找一根菸捲過過癮，不料茉喜如同脫兔普通，行動比他還快。他這邊還冇坐穩妥，茉喜已經扯過枕巾擦了擦下身，然後抖開了褲衩就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