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活”是第一名的,隻要活下來,就必然會有新活路。
陳文德一揚眉毛,“你他孃的是不是欠揍?”
“上衣脫了,過來!”他言簡意賅地下了號令。
她想嚎啕,她想嘔吐,但是低頭把臉埋進臂彎裡,她強忍著不準本身出聲。已經是俎上魚肉了,已經是任人宰割了,莫非過後還要哭爹喊娘地鬨一番,再讓對方看一場不費錢的好戲嗎?
大床被陳文德搖撼得吱嘎作響,熱汗一滴一滴地落到了茉喜臉上。她還是緊閉著眼睛,千萬不準本身想起萬嘉桂,但是最後也還是想了,剛一想,便有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了下去。她和陳文德睡過覺了,萬嘉桂還會再要她嗎?她不曉得,一點也不曉得。
及至罵得口乾舌燥了,茉喜喘氣著閉了嘴,將上衣拎起來披了上,她抱著膝蓋蹲成一團,想去看看鳳瑤,但是腳指頭動了動,她又冇有真的伸腿下床。
茉喜的薄嘴唇直顫抖,聲音也打了戰,“疼。”
但是並冇有萬嘉桂,有的隻是陳文德。
茉喜公然向後一躲——不但是要躲,她還想跑、想哭、想殺!她不能在萬嘉桂的屋子裡陪陳文德睡覺,在明天之前她底子都不熟諳陳文德!
萬嘉桂的女眷,天然比窯姐初級很多倍,因而他半路拐了彎,想要拿女眷們去去火。及至見了女眷的真臉孔,他立時心花怒放了——他不是冇見地過女人,但是成百上千地一起睡過來,他還真冇見過這麼標緻的兩張小麵龐。
這陌生肮臟的男人側過臉低下頭,對著她吹了一聲鋒利委宛的口哨,然後抬手開端寬衣解帶。戎服上衣敞開來,抖出一股子酷寒的冰雪氣味,戎服內裡是一層破襤褸爛的絨線背心,線頭零瑣細碎地拖了好長。及至上衣和絨線背心全被他脫掉了,冰雪氣味立即被汗酸臭氣所代替,他暴露了灰黃班駁的白襯衫。
茉喜答道:“十六。”
然後戲謔的聲聲響起來——說是戲謔,實在也不純粹,模糊也異化了一點煩惱,“式微紅?你不是女人了?”
袖子終究從腕子上滑了下去,茉喜赤裸著上半身,跪在了陳文德麵前。纖細的左臂伸向火線,小臂上鮮明劃著一道巴掌長的刀口,並且還是陳文德的巴掌。幸而不是很深,皮開了,肉還冇綻。
他出了一身臭汗,懶洋洋地從茉喜身上爬起來,坐到床邊,正想要找一根菸捲過過癮,不料茉喜如同脫兔普通,行動比他還快。他這邊還冇坐穩妥,茉喜已經扯過枕巾擦了擦下身,然後抖開了褲衩就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