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倔強、為人樸拙的滿族基層勞動婦女,在精力上也哺養了老舍。餬口的貧苦與艱钜,激起了他對暗中社會的憤激和對於古城布衣的憐憫。激烈的布衣認識,給他創作的選材和命意以深切的影響,對老舍走向群眾藝術家的門路也予以深遠的影響。
周作人平生讀書成癖,且以寫作為生命存在體例,“幾近全不把筆”,雖“自知或者於道更近”,倒是生命的停滯,其間的痛苦,可想而知。
老舍在《我如何寫〈仳離〉》一文中說:
盧溝橋事情後不久,我收到廢名先生一函,倉促跑到雍和宮西倉後院去找他;這是一個僻靜的禪房,院中隻要兩棵瘦鬆。
老舍(1899—1966),原名舒慶春,字舍予,北京人,出身貧苦的滿族旗人家庭。父親是一個月掙三兩餉銀的皇城護軍,為了保衛京師,在庚子事情八國聯軍的炮火中滅亡。今後一大師人“全仗母親身力扶養”。老舍在《我的母親》(1943年《半月文萃》)一文中寫道:“為我們的衣食,母親要給人家洗衣服,補綴或裁縫衣裳。在我的影象中,她的手長年是鮮紅微腫的。”
除了祥子,大膽凶暴、有點變態的老女人虎妞,霸道殘暴的車主劉四,欲起又落的二強子,忍耐毒害的曹傳授,一步步走向毀滅的小福子,也都個個新鮮,成為“陌生的這一個”。
他又是個不會餬口的人,有錢即華侈。他曾到香港、日本、歐洲等地遊曆,無錢就顛沛流浪,偶然睡在大街的商店屋簷下,買不起火車票就搭乘煤車趕路。但他能夠幾天食不充饑,卻對峙到圖書館瀏覽查質料,編字典。他乃至不懼被捕傷害,當真瀏覽列寧著作,研討馬列主義辯證法。確如他本身所說,與文學創作比擬,他更熱中於研討經濟,乃至學習開礦,以圖報效國度。他是懷著愛國熱忱,到反動聖地延安的。
《貓城記》正在《當代》連載的12月,胡風應《文學月報》主編周揚的聘請,撰寫了一篇題為“裝點,曲解,鐵普通的究竟”的長篇批評,頒發在《文學月報》第一卷的第5、第六期上,署名穀非。胡風在文中稱,他所攻訐的是在《當代》雜誌第一捲上,張天翼、魏金枝、穆時英、杜衡、施蟄存、沈從文、鬱達夫、巴金、靳以、馬彥祥、沉櫻、汪錫鵬、嚴敦易、彭彤杉等十四位作家所創作的“全部二十三篇(撤除未完成的《貓城記》)創作”。
俞平伯的辯駁是有力的。試想,在百姓黨暗中獨裁的統治下,有知己的文明精英如胡適、羅隆基、張壽鏞等,不吝身家性命,掀起人權言論海潮,而駱駝社的作家卻對此持超然、旁觀的態度,知識分子的社會擔負和知己安在?